“爷爷,今天你已经叹了第十次气了,爷爷不开心吗?晚晚这里有桂花糖,吃甜甜的桂花糖心情就好了。”站在凳子上识别草药的姜晚晚两腿一蹬,跳了下来。
小手伸到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呀掏,掏出了一颗桂花糖,递到姜老爷子面前。
姜老爷子乐呵呵地接过糖,摸摸姜晚晚的小脑袋,“爷爷没有不开心,爷爷在苦恼,这么多病人,爷爷什么时候才能看完。”
姜晚晚拍拍小胸脯,“爷爷别担心,晚晚一定像蜜蜂一样勤奋,争取早点学会医术,帮爷爷看病,爷爷就不会这么累啦!”
姜老爷子乐得合不拢嘴,这孙女没白疼,上道!
姜老爷子满血复活,趁着看病的间隙,拈起一株干瘪的草药,一边为姜晚晚讲解其药性、归经,一边示范着如何在宣纸上勾勒出它的轮廓。
姜晚晚听得认真,不过片刻,就将药理记住了。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喧哗,伴随着几声粗犷的吆喝,医馆的门被猛地推开。
两个壮汉抬着一副担架,急匆匆闯入馆内,担架上躺着一位面无血色、双眼紧闭的老人。
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女子,哭哭啼啼,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壮汉将担架放下,站在前面的男人步伐踉跄,情绪激动,直直奔向姜老爷子,口中骂骂咧咧:“就是你这庸医,害死了我伯母!今日定要讨个公道!”
姜晚晚心头一紧,连忙回头望向爷爷。
姜老爷子面色凝重,却迅速镇定下来,示意她退到一旁。
他缓缓起身,走到担架旁站定,仔细一瞧。
这老婆婆他见过,不就是前些日子在姜家医馆看诊的董家老太吗?
他开的药绝不会出错,这其中定有什么蹊跷。
姜老爷子沉声开口,“我姜振天治病救人这么久,只有将死人救活的先例,还从未把活人医死过,你们说是我害死了她,那就把证据拿出来!”
那妇人泪眼婆娑,猛地扑倒在死去的老人身上,哭得撕心裂肺:“证据?我娘好好的一个人,又没去别处看病,吃了你的药就成这样了,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还什么神医,我看简直就是害人的黑心大夫!今日若不给个说法,我就一头撞死在你这医馆里!”
说着,她竟真的站了起来,作势要往柱子上撞,此时医馆门口已经围满了人,惊呼连连,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姜老爷子蹲下身,仔细瞧了瞧董家老太的面容,又摸了摸她的脉搏,微微一怔。
这分明是中了毒!
而且这毒脉十分微弱,寻常大夫根本探查不出来,如果真如董家人所说,董家老太是服了他的药才死的,那么问题就出现在药里。
有人在药包里下了毒?
是谁?到底是董家人自己下毒蓄意栽赃,还是医馆的人?
可董家和姜家无冤无仇,没有理由栽赃到他们头上,医馆打下手的都是姜家的下人,还都是些可靠的老人手,会下毒吗?
又或者是有旁的医馆眼红姜家医馆生意好,故意捣乱?
姜老爷子一时间陷入了一团迷雾,好似怎么都拨不开。
如今只有先从内部查起,姜老爷子扫视了店里一圈,将所有下人都叫了过来。
“这董家老太是中了毒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们之中若有人是下毒之人,最好站出来主动承认,否则等查出来,就免不了脑袋搬家!”
几名下人哆哆嗦嗦,连连摆手,“姜老爷子明鉴,我一介粗人,只是个扫地的,连毒和药都分不清,怎么可能下毒。”
“小的倒是对毒略知一二,可只见过砒霜,从来没用过!”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姜家的老人了,给我们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做这种掉脑袋的事!”
姜老爷子忽然瞅见站在一旁的姜宝云紧紧拽着手指,咬紧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点了她的名,“宝云,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姜宝云手指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抬眼,“我我看见姜晚晚鬼鬼祟祟,往董奶奶的药包里加东西了,当时董奶奶的药包就是她给包的!”
姜老爷子不由变了脸色,什么?姜晚晚?
姜老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宝云,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晚晚这丫头心思纯净,绝对不可能做出害人之事!”
姜老爷子下意识地袒护姜晚晚,他绝不相信贴心小棉袄是个心思不正的人。
“爷爷,我没乱说,有人跟我一起看见的,不信你问他!”姜宝云底气十足,指了指站在旁边,低着头的下人。
那人感觉到众人炽热的目光,使劲点点头,“小的确实看见晚晚小姐往姜老太的药里加东西了,加完还把包药粉的纸袋子偷偷放进了小包里,就是她身上背的那个。”
姜晚晚听得一愣一愣的,她什么时候往奶奶的药包里面加东西了?
什么纸袋子?在她的小包里?
她的小包里只有好吃的,从来不放别的东西!
姜晚晚满脑袋问号,小手放进小包里掏啊掏。
咦?这是什么?
姜晚晚将一个多余的黄色小袋子拿了出来。
姜宝云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