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梅霜便带着姜银离和姜晚晚来到了中堂。
“臭小子!这个时间你怎么不在学堂?又逃学!”
姜银离刚跨进屋,就被姜夫人揪住了耳朵,“你怎么不学学你大哥,他从来不逃学,次次考试都是头名!”
“娘!疼疼疼!”姜银离好不容易从姜夫人的魔爪下挣脱,捏了捏耳朵,“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这么多人看着呢!现在最重要的,是兔子的事。”
天知道,他有多惨,旁人父母都是夸赞别人家的孩子优秀,他们家倒好,优秀的就在自个儿家,天天见,简直压力太大了好嘛!
再说了,他又不是大哥,看到四书五经就头疼,他志不在此。
姜夫人敲了下他的脑袋,“一会儿再跟你算账。”
“晚晚,这是你三伯伯和三伯母,还有丫蛋姐姐。”姜夫人俯身揽住姜晚晚,柔声道,“丫蛋姐姐说你们刚才在院子里欺负她,你能告诉娘亲,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姜晚晚先是抱着小兔子行了个礼,“三伯伯,三伯母好。”
然后看向姜宝云,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真诚,“娘亲,哥哥和晚晚没有欺负丫蛋姐姐,是丫蛋姐姐抢晚晚的兔子,还想打晚晚,晚晚才咬了她,还是二哥哥帮晚晚把兔子抢回来的。”
原来这个坏姐姐叫鸭蛋,不对不对,她以前见过村里鸭子下的蛋,和这个姐姐长得一点也不像,坏姐姐还是叫包子比较合适。
“对!是这个胖丫头先欺负的晚晚。”姜银离连连点头。
“你你们胡说,明明是你们咬我,还打我,抢我的兔子!”姜宝云开始撒泼打滚,“娘!他们乱说,你快替丫蛋教训他们!”
叶凤莲脸色骤变,指着姜晚晚,声音尖锐:“你这小丫头片子,竟敢颠倒黑白!我家丫蛋自小乖巧,怎会做出这等事来?定是你这野丫头先动手的!”
叶凤莲不知道,她和姜鸿远,现在在姜晚晚眼中,就是两个巨大的灰色发光体。
姜晚晚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晚晚没有说谎,就是丫蛋姐姐抢我的兔子!”
自从被爹爹救了以后,她的眼睛好像能看到更多颜色了。
姜晚晚黑葡萄似的眼睛眨了眨,黑色的人要打晚晚,是坏蛋,黄色的人是好人,不打晚晚。
那灰色的呢?不是坏蛋也不是好人那就叫不好不坏人吧。
看着叶凤莲凶神恶煞的样子,姜晚晚又在心中将她的位置往坏人那边多挪了一点。
“院子里有护卫和丫鬟,他们都能做证!”姜银离挺起胸膛,嫌弃地看了看姜宝云。
同样是妹妹,差别怎么这么大!
听说有人看见,姜宝云哭声小了点,眼底闪过慌乱,直往叶凤莲怀里钻。
“护卫和丫鬟都是姜府的人,他们做的证,能信吗?”叶凤莲将姜宝云搂紧,“大嫂,我来时便听说,这丫头是你收养的,丫蛋可是你的侄女,你不能不信她的话,反而去信一个外人呐!”
姜鸿远也想插话,被姜县令瞪了一眼后又怂了回去,他的脸现在还没知觉呢!
“弟妹,慎言!晚晚已经上了姜家户籍,如今是我的女儿,不是什么外人!弟妹还是教教自己的女儿,怎么做人吧!”
姜夫人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将姜晚晚护在身后。
“娘,哥哥说兔兔是苏姐姐的,苏姐姐可以作证,兔兔不是丫蛋姐姐的。”姜晚晚扯了扯姜夫人的衣服。
“苏姐姐这几日不在,问张家的下人也是一样的,这兔子屁股上有块儿红色的胎记,很多下人都认得。”姜银离扒开兔子的毛,果然尾巴旁边有一块红斑。
“来人!……”
叶凤莲见姜夫人真要去请张家的人,忙拉住她,换上了一副笑脸,“大嫂,小孩子之间的争执,闹大了岂不是让人笑话?此事是丫蛋不对,我让丫蛋给这两个孩子赔个礼,这事就算过去了。”
“弟妹,方才你不是一口咬定是银离和晚晚欺负丫蛋,要找两个孩子算账吗?我如今去寻张家人为你主持公道,怎么又不肯了?”姜夫人怒极反笑。
叶凤莲一把拉过姜宝云,“大嫂哪里的话,我现在就让丫蛋赔罪。”
“娘!我不要!”姜宝云挣扎着想甩开,却被叶凤莲拽得死死的。
只能不情不愿嘟囔了句,“对不起!”
叶凤莲赔笑道,“丫蛋都道歉了,大嫂你看这事就算了吧!”
“我看这事不能这么算了!”姜县令一拍桌子,心窝里的火蹭蹭往上窜,“你们既然回来了,爹不在,便由我做主,按照姜家家法,丫蛋谎话连篇,不知悔改,诬陷他人,打十戒尺,罚跪祠堂两日!”
自家闺女连个手指头他都不舍得动,哪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叶凤莲犹如晴天霹雳,急忙哀嚎,“大哥,丫蛋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对她如此狠心!”
“自己的孩子自己不管教,那我这个做大哥的,就替你们管教!”
姜县令一声令下,两名身强力壮的家丁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拼命挣扎的姜宝云。
“娘!娘!救我!”
叶凤莲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抓着姜夫人的衣摆,声嘶力竭地求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