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日顾箫箫都没再见到宋钰辰,哪怕是借口还狐裘几次都无功而返。
不知不觉竟迎来了宫里一年一度的春日宴,凡朝中正三品及以上大臣,以及王室贵胄皆在受邀之名册。
顾箫箫原本不喜这样的场合,但想到能见到父亲,心里还是高兴的。
申时一到,顾箫箫便去了王府门前乘坐马车,被人引着走到第二辆马车前,踩着步梯上去,掀开帘子看到宋勉坐在里面。
宋勉看到她,眼神一惊,上下扫视了她一番,卸去冬装,一袭蝶舞翩跹的月白色华服,轻柔地贴合着她曼妙的身姿。
衣裳上细腻的蝶纹,在光影交错间若隐若现,为她平添了几分高雅的仙气。
她今日发丝被精心盘成雅致的发髻,两根步摇金钗随着她轻盈挪动的步子轻轻摇曳。
这身装扮显得她容颜愈加的娇嫩可人。
宋勉喉间轻轻滑动,轻咳一声别过脸看向窗外。
顾箫箫只是撇了他一眼,便坐到左侧最靠车门的位置,这一路要和这厮同行,她只当他是空气便可。
马车启程,顾箫箫一路闭目养神,她不知道宋勉在做什么,也无心知道。
大约走了半刻钟,宋勉的声音在车内响起,语气略显尲尬:“你伤势如何了?”
顾箫箫缓缓睁开眼侧脸看向他:“那日穆太医说臣妾没有大碍,只是撞击导致的暂时晕厥,何来的伤势?”
宋勉愕然失语,拳头触了触鼻尖缓解窘迫:“本世子的意思是问你背上的鞭伤。”
他原本觉得无聊想和顾箫箫闲聊几句,问的就是在朝晖院的事,结果碰了一鼻子灰,为了不失面子,才问起旁的事。
“伤口都长痊愈了,不劳世子记挂。”顾箫箫懒懒地掩嘴轻打了个哈欠。
随后她别过脸,缓缓伸出皓腕,指尖轻巧地拨开了车帘的一角。
余晖细细密密地穿透而入,温柔地洒落在她那双细腻如玉的手上,昏黄的霞光也难掩她肌肤白皙透亮。
马车又行了一小会到了宫门口,还没下车顾箫箫就听到外面阴阳怪气的声音。
“呦!今个周王妃打扮得真是庄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春日宴是为周王妃摆的!”
“北王妃还是和往日一样,这张嘴无论在哪里都不知道收敛,宫门重地北王妃还是慎言的好。”
顾箫箫下车瞧见南北两位王爷并肩走在前面,时不时相谈两句。
后面的两个女人,一个端端的目不斜视,一个频频侧脸手舞足蹈,稳重与她少的不是一星半点。
今日的皇宫相比平日,多了喜庆,百花绕梁琴声悠扬,花香弥漫,入席间已有大臣贵胄谈笑风生。
顾箫箫拜了一圈,又被拜了一圈,此行她没想着结识什么人,就索性坐下歇着了。
宴席上该来的也都陆续来了,没见到父亲,顾箫箫也不着急,毕竟父亲职位特殊。
主要职责是为天子撰写诏令、议论时事,直接受命与皇上,出席宴会需伴君驾而行。
重生回来后,顾箫箫有想过,以他父亲所处之位,很容易讨得君心得天子庇护,只是她父亲从未想过有意承恩。
过往她以为父亲是清心寡欲,不喜奉承,如今她想明白了,有句话叫伴君如伴虎,得一时庇护容易,一朝盛怒满盘皆输。
这步棋不走的好。
殿中歌舞热闹非凡,一声“太子殿下驾到!”殿内顿时无声,满堂上下皆起身相迎:
“臣恭迎太子殿下!”
顾箫箫跟着行了礼,起身时目光被那一道明晃晃身影后的人影吸引,看清那人她忽地一惊。
与此同时,一旁端坐着的周王妃惊的险些掀了桌子:“他怎么在宫里?还跟在太子殿下身边!”
今个一同进宫的徐嬷嬷弯着身子摇头:“奴婢不知,只是前几日听闻二公子不在府里,去向不明。”
“那为何不来报!”周王妃咬着牙低声怒吼。
若不是此刻在宫里,又人多眼杂,她是要发一通雷霆之怒的,一时没看住,那小蹄子如今都攀上太子了。
早知如此,当年她就不该留他。
顾箫箫听着那主仆二人嘟囔,嘴角泛起不易察觉的冷笑。
跟着众人坐回席间,她朝太子席位看了一眼,宋钰辰竟坐在了太子左侧,位置正好与当朝丞相面对面。
难怪周连芳差点发疯失了仪态。
只是宋钰辰何时与太子交好的?他在二房内有二房打压,外有周连芳的防患,哪里有机会结识权贵。
不少大臣皇亲贵胄也都觉得稀奇,从未见过太子殿下与何人交好至此,春日宴都要伴随左右。
终有人忍不住好奇问了几句,那身份何其贵重的太子竟敞笑一声,向众人介绍:
“各位莫要猜了,钰辰乃是平南王府的人,只是久居二房不曾露面,各位不认识也不足为奇。”
“本殿下和二公子是巧遇,孤欣赏他的才华,趁着今日喜庆,正有意求父皇让其做孤的门客。”
“一会还需要诸位大人以及王叔们替孤说上几句。”
太子说着,视线移到平南王府席间,俯身执起金盏朝席间走去。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