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带人赶来。
他知道,大夏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大夏,有楚冷玉这样的修仙者,还有极光狐这样的神兽,这些都是大夏最为珍贵的底蕴,不得有失。
但一看被击飞的人,竟然是需要重点关注的那个赫连庭,而且现在吐血倒地,生死未卜,京兆尹顿时一个头比两个大。
若是赫连庭今夜横死当场,大乾会不会因此对大夏发兵?
来不及思索,他脱口而出道:“手下留情!”
极光狐疑惑地扭头看向他。
京兆尹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但是他现在转念一想,如今自己还怕什么打仗,区区大乾有什么值得忌惮的?
这底气太足了,他心中豪气顿生,挺起了胸膛。
越穆匆匆而至,心急如焚,直奔赫连庭身旁。
只见其面色苍白如纸,口鼻间鲜血汩汩,模样凄惨,气息微弱,生死悬于一线。
越穆怒火中烧,正欲起身讨个说法,质问对方为何下此死手,追究其责任。
但是,一看见那只雪白的狐狸,越穆的话就全都噎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他要如何对一只狐狸讲道理?即便有心追究,又岂能绕过那神秘莫测的楚冷玉?
一想到这,越穆不禁心生怯意,昔日的豪情壮志,已经一去不回。
而极光狐看着左右汇聚的两波人马,气氛剑拔弩张,忽然觉得有趣。
刚刚自己随手拍飞的小人,看起来地位不低。
双方对峙当场,京兆尹本想调停,但现在他稍微改了主意。
他先对小狐狸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感谢它给了自己一个面子,道:“狐仙大人,此子虽有过错,但念及两国和平,感谢你手下留情。”
极光狐凝视着他,眸中有光芒闪烁,似乎是在思考。
最终,它轻轻摇了摇尾巴,不再理会这些凡人,而是跃入夜色之中,留下一道虹色的光芒,渐行渐远。
众人皆目送它离开。
随后京兆尹板起脸来,抢先一步质问道:“大乾使者,尔等使团成员,何故驱使猛兽,深夜于神京城内狂奔肆虐,更胆敢袭击我大夏仙兽?此等行为,实属无礼至极!”
他三言两句间,就给这只狐狸按了一个“狐仙”的身份,彰显尊崇,同时给越穆压力,令他不可轻忽。
越穆面色铁青,深知自家理亏,同时还有几分心虚,却也不甘示弱,迅速搜寻着脱罪之词。
他索性指向那同样重伤,仍在地上哀吟的巨狼,故作愤慨道:“皆因此畜生野性难驯,偏爱深夜出没。我等虽已竭力约束,却终究未能如愿。然而,贵方亦不应如此鲁莽行事,痛下杀手!”
紧接着,他态度强硬地要求道:“还不速速让开道路,并请来你们大夏最好的大夫,为他治疗!”
闻言,京兆尹揣着手,表情似乎有些遗憾。
原来那赫连庭还有一口气啊……
他轻轻抬手,示意身后的衙役上前:“来人,速将伤者送往医馆,务必全力救治,不得有误!”
越穆心头一松,他知道大夏对于外交使节十分重视,更不敢放任一位大乾皇子在此遭遇不测,一定会提供最好的治疗。
衙役们立即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人抬走,送去附近可靠的医馆治疗。
越穆想要跟上去,却被京兆尹礼貌地阻拦了下来。
京兆尹借机邀请道:“使者大人,请留步。我这里尚有几桩要事,需向你详细询问。不过你放心,不会耽误太久,毕竟时间也不早了,稍后咱们可以一起去宫中观礼。”
现在越穆的心都牵挂在昏迷的赫连庭身上,担忧地思考着他万一死了残了,或者就这么昏迷不醒了,自己和整个使节团要怎么办。
听见京兆尹的邀请,他便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旋即他意识到不对,抬起头,疑惑道:“之前我看你们库房都烧了,今日青州鼎的铸造,还能如期举行?”
“唉,库房确实是被烧了……”京兆尹叹了口气,接着他笑眯眯地一摊手,“可是,材料并不在此处啊。”
此话一出,越穆只觉得有人给自己脑门狠狠来了一锤,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
他恍然大悟,原来此地库房,不过是诱敌的鱼饵,自己竟被其轻易玩弄于股掌之间。
费尽心机,自以为得计,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欢喜!
对方早就猜到了自己的心思谋划,对外抛出的都是假情报!
越穆意识到,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竟全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那份挫败感如同巨石压胸,让他难以呼吸。
眼前这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胖子,也突然显得心机深沉起来,脸上的笑,仿佛是在明晃晃地嘲讽他被耍了。
顿时,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不甘,又有愤恨,还有对自己疏忽大意的自责。
但越穆毕竟是久经沙场之人,很快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强颜欢笑道:“原来如此,大人真是深谋远虑,布局精妙,佩服,佩服。”
“使者过奖了,本府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九鼎之事,举世瞩目,自是引得各路牛鬼蛇神蠢蠢欲动。虽然已经除掉了不少宵小,但暗中意图破坏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