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不如意难免会有。只不过,确实没有人喜欢这种不如意。 陆沉用了好大力气,这才让自己成功的冷静了下来。他开始在心里劝慰自己:没事的陆哥,你能顶得住的——穆博士也不是对你一个人有意见,她对谁都这样。 想到这里陆沉就更生气了,我好歹还占了个男朋友的头衔呢,就没有什么特别优待? 有的有的,优待肯定是有的。陆哥你看,穆博士好歹还得对你强调一下“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的智商”不是么? 陆沉的表情就像是练内功走火入魔了的名门正派人士,脸上的颜色一阵青一阵紫。包子恰到好处的在关键时间点发话了,“哥你说过,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是打算发泄一下情绪,能先把手机放在温暖干燥且柔软的环境里保存起来么?能顺手给我充个电就更好了。” 然后包子就被恼羞成怒的陆沉扔到了水池里。 一脸茫然的穆知然扭头看向陆沉,犹豫片刻后问道,“包子又惹你生气了?” “嗯。”陆沉郑重点头,“这小子今天实在是有点过份,我让他重新冷静冷静。” ----------------- 这边三人一AI能组成一出至少三季的情景喜剧,另一边,堂堂全民精神卫生中心的李晓慧主任已经彻底没了人样。 说来也怪,明明早上参加组会的时候李晓慧看起来还是个正常人,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平顺的短发就乱成了鸡窝——如果再来点黑烟,那就和复古动画里触电半小时的小人儿没什么区别了。 研究历史令人憔悴,而研究史料不怎么靠谱的历史就更让人心伤。作为心理学医生,在研究正规历史领域李晓慧并没有什么优势。但是在研究其他的非常规史料时,这样的背景却能够为李晓慧主任带来一些优势。 心理医生从来不会相信自己病人所说的每一个字,李晓慧主任在看到那些以个人传记、诗歌、乃至壁画素描以及手记为主要载体的历史文献时,自然第一反应就是“这群古人又在装神弄鬼”。 比如发生在1237年的埃尔福特,1347年6月24日的亚钦,1418年以及1518年7月的斯特拉斯堡,1428年的沙夫豪森,1692年北美殖民地马萨诸塞省塞勒姆,甚至1950年坦桑尼亚的舞蹈瘟疫。 这些以一个人失去自控开始跳舞为“触发点”的瘟疫几乎没有任何传统传染病的特征,它会在短时间内迫使几十上百人开始跳舞。而舞蹈者本人并没有任何想要跳舞的意愿。 他们突然开始起舞,然后跳到筋疲力竭,跳到双脚遍布鲜血也绝不停息。直到身体彻底因为疲劳而崩溃,直到死亡彻底夺走他们的生命后,舞蹈才会彻底停止。 后来的研究者们大多将这种“舞蹈瘟疫”简单归纳为群体性癔症,或者慢性麦角中毒导致的妄想和痉挛。 但这两种结论在李晓慧主任看来都明显带有一厢情愿的无力感——慢性麦角中毒导致的精神症状不会让几十上百人同时发病,至少也不会准确到同一天开始发病。 而群体性癔症主要表现为健康人在高压环境下,误以为自己身体出现了疾病症状。它是一种感受错位,而并非强迫人舞蹈的错觉。 也有一些研究认为,那可能是“感染性舞蹈病”或者“圣维特斯舞蹈症”。这种疾病是由于A组β-溶血性链球菌(化脓性链球菌)感染后的自身免疫反应所引起的——感染后部分患者体内会产生一种特殊的抗体,而这种抗体会攻击人脑的基底节部分,并且导致患者出现突然的舞蹈症体征。 手腕反复过度伸展,做鬼脸,噘嘴,跺脚等等行为会突然频繁的反复出现。并且带有情绪不稳定和注意力缺陷等等精神症状。 化脓性链球菌感染可不是什么常见病,它能够诱发包括猩红热、丹毒和坏死性筋膜炎在内的众多感染重症。在有抗生素的年代里,它的致死率都在千分之二左右。而在中世纪,一个城镇里可不会有这么多能轻松抗得过化脓性链球菌感染的普通市民。 至于什么圣·维特斯的诅咒那更是无稽之谈。李晓慧主任一边在各种文献中寻找着可能的线索,一边使劲挠头——其他几个组都有进展,就她这里一无所获。 其他人或许会认为。 大崩溃也好,量子释能综合症也好,它们都不应该是现在才突然开始发生的疾病。 实验组里,或许其他人都觉得唐庆隆疯了。但李晓慧却认为,“觉得一位院士疯了,那说明你们还不够聪明”。 她虽然不能完全理解唐庆隆的理论,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无论SN-1054是以什么方式向人类施加的影响,既然它能在近地轨道和地面分别施加两条“影响带”,那它在过去数千年的时间里发生过一些波动也非常正常。 唐院士认为,从SN-1054出发,飞行数千年后抵达地球的“介质”能够直接影响太阳辐射,并且这个影响的幅度可能随着“几何距离”而变化。影响幅度从30%到10%不等。 同时,这种介质能够穿透人类躯体,同时对人脑中的锂的外部电子旋转方向,以及人体内所有氢元素的电子轨道施加影响。 那么不妨大胆推测一下——在SN-1054爆发后的数百年内,这种介质对地球的影响尚不稳定。李晓慧主任最近几天工作的结果也证实了这个推测,最早可以追溯的疑似“群体舞蹈瘟疫”发生在1055年的七月,一直到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