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天蓬的夸夸其谈之词,敖广自然不置可否,饶是龙族的脸皮已经算得上是厚的惊人,可也比不过天蓬这等轻描淡写。
至于水德星君鲁雄,便也自是无奈,一来都为同僚,还有个见面之情。
二来总归这天蓬纵是自身战力不敌妖猴,可执掌天河水军多年,那一身排兵布阵的本事,却是不下于他。
两位大佬既然也没什么好言说的,兵卒们就更没叼所谓了。
当下两厢合并,一行人都出了东海,就迤逦往那花果山的后山处行来。
那龙宫中的一干水兵,大多是些海里精怪、河中生灵一流。
螃蟹鳌虾,自不去提;
乌龟鲤鱼,也是不少。
这帮子水兵为了能趁地形之利,把个原形只褪去大半,所以止在水中时,就能仗了地利,游来游去也无甚大碍。
可这一大帮子没进化完全的货们上得地面来,就可笑的很了。
一个个歪歪扭扭,参差不齐,哪有一点儿正经军队的模样?
龙宫水军中,带头的那几个大将心下也自无奈,毕竟连他们也是化形不完整的样子。
不过好在数量众多,就是仗势去压,靠人数应当也压过花果山妖兵了吧?
那花果山妖王之前数百年都声名不显,如今刚刚冒出头来,又能积攒下多大的基业?
不过不提他等龙宫的一干头领思绪,不远处花果山角的大阵中,虬首仙自然全都看的真切。
如今虬首仙独领一军,也是收起了自身的脾气。
为人奴仆坐骑万年,好容易得脱生天,虬首仙断不会拿自个儿的自由去开玩笑。
可是他倒是从严治军了,把一干猴兵和妖兵调教的令行禁止的,露出一派雄壮的军容,眼见就是一支强军了。
可他身边的妖兵被调教得当,显然没见过对过儿龙宫水军的这等行军,一堆龟鳖鱼虾摇摇摆摆,搞得花果山上众人都自捧腹不已。
白犀王更是笑的满地打滚,好在这夯货虽然也是个莽夫,可依旧记得军中纪律,七禁令五十四斩更是须臾不曾忘却,这才没有放开嗓子大笑出声来。
虬首仙恨恨瞪了他一眼,对白犀王的举动很是不满意,白犀王吃了一瞪还不自知,让身后的狻猊王踹了一脚,这才反应过来,立时又禁声不语了。
虬首仙稳重,环顾了四周一圈,看见大伙都立整严肃起来,就把手中的太极雌雄双剑高高举起,随后把脑袋一摇,元神自泥丸宫中飞出,不过没有显化中狮子真身,更没有使出上清仙光,只是一无面小人,一手举定三才环、一手持定九州剑。
众军看见了主将擎起双剑,知道是即将发作的信号,也立马收拾起来心情,就待水军进得阵中便要杀出。
眼见大战就要一触即发,虬首仙自然记得谢源诚、李应吩咐,今番出手,只要击杀那与阐教相勾连的,至于一应水族,乃是自个儿这方的,却需与他温柔一些,不能多造杀孽。
天蓬元神、水德星君两个人在这万军之中,法力道行最为深厚,武艺更是没的说。
至于龙王敖广,不是军中主将,又是水族之至尊,并无上阵厮杀的必要。
见得离花果山愈发近了,天蓬和水德星君对视了一眼,两人就也身先士卒、一马当先,亲身领了斥候的活计,亦步亦趋的在前探道。
身后大军却不需管,自有敖广领了龟丞相、蟹将军,看顾了五万大军,逶迤而行。
天蓬、水德星君一路顺遂,也未见得半个妖兵阻拦。
抬头望去,眼见不远处都能隐隐约约,看到半空中有一道人,持定一把四象剑,指挥着大阵收割天兵性命,另外还有两个道人,伫立半空中,却不见动静。
至于一击就把个天蓬元帅击退的猴妖,却不知道藏匿到哪里去了。
左右自家这边无事,山脚也没有阵风逸出,天蓬心下一阵小激动,还当花果山上就是首领厉害,其余要害却并无防备,就道立功只在当下,儿郎们尚需奋勇了。
天蓬对着水德星君,猛地一躬到底,忙请水德星君与他护法,水德星君鲁雄乃是个实诚的人,哪里受得了这个?
连忙闪身在旁,就道必保将军无虞。
天蓬得了水德星君许诺,自己直接就披散了头发,一手将上宝沁金耙当做个弓来使,一手虚拿恍若引箭!
非但如此,天蓬更是将自己浑身的法力都聚集一处,两指捏合处,霎时间光芒大放,法力聚合止余,更是连袍袖也鼓荡起来。
这便是天蓬得后羿亲手传授的心意箭。
这箭法能在片刻间,将浑身的法力聚合于一点,随后一经外放,便可御出如箭。
此箭非但威力巨大,更是心意所致,无不命中!
不过这般逆天的箭法,自然也有弊端,那便是待这一击释放之后,如果射箭的人法力不能迅速补充,便会整个人软绵绵的瘫做一弹,一时半会儿的,就没有再战之力了。
之前天蓬和悟空对拼之时,虽说没有使出全力,可一身本事也用了个十之八九,却还被打飞到海里。
如今要想反败为胜,继续用那平常的法子,眼见是不起什么作用了。
是故这天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