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身上都有修为,那木箱本来也就不重,有心离开之下,脚程也就不由得快了起来。
等到离西市还有二三里地时,同船上下来的客商一个都不曾看见了,三人这才放松了些许。
谢源诚从赵黑子肩头接过木箱,本以为赵黑子还客气客气呢。
没想到赵黑子才不跟他客套,直接就把木箱往他肩上一卸,大步流星的自己朝前走去了。
“黑叔啊,您这是气鼓鼓的上哪儿去呢?谢家的商号,难不成您还去过?”
谢源诚知道赵黑子心里热乎的很,就还是又发了一贱,跟赵黑子逗壳子。
一旁的南宫无为看见谢源诚大大咧咧,也不由得称赞谢源诚的养气功夫。
天可怜见,谢源诚真的就是单纯的想发个贱罢了,可是没有他们过分解读的那些意思存在!
三个人一边耍笑,一边往西市深处走去。
西市之内极为繁华,远非白帝城的两市可比。
路过那些比较热门的老字号,更是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三人磨磨蹭蹭,全凭着赵黑子人高马大,能从人群之中看见各商号的牌匾,这才不至于走了冤枉路。
就这么拖拖拉拉、躲躲闪闪的走了快一个时辰,才看见一面锡底布面的角旗,悬挂在一座四层的楼阁之上,上面描金书写四个大字:谢氏商行。
谢源诚心下暗道一声,就是这儿了!
南宫无为本来就打头,带着赵黑子和谢源诚迈步就进。
进得门之后,才看到两旁橱窗琳琅满目,根本没有什么油盐酱醋一类的百姓之家用度。
食材自不必说,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猴头燕窝鲨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各色奇珍应有尽有。
珠宝玉器也是不凡,那南海的鲛人泪、聚窟洲的飞狸爪、昆仑岛的千丈玉、方丈岛的砗磲珠数不胜数。
不待三人细观,就有一个貌美女子迎了上来。
南宫无为的折扇实在现眼,这女人能在谢氏商行掌柜,又岂是一般眼力见?
“世子此来,是要买些食材玉器,还是兵刃丹药?”
要不是南宫无为真是聚窟洲南宫家的世子,要不是这地界儿乃是一个奢侈品店,谢源诚还真以为他们三人的踪迹暴露了!
南宫无为见过吃过,哪会和这等角色白话?
当下眼也不抬的就答道:“都要都要,有什么上等的货色,就都拿出来看看。”
这女人听见南宫无为话说的满,心里美的跟王八蛋似的!
早就知道这些世家子假借行商的名义,各大城池这边耍耍、那边顽顽,就是金屋藏娇,也不知道藏了多少屋了。
最好今天在她这商行大肆采买一气,要是可以,那就连她都采了去!却好过天天在此地苦苦打熬!
要知道这谢氏商行面儿上就有四层,每上一层,货物就更加稀缺一级,而这地下,更是有老掌柜谢临海亲自执掌,能去到地下的,无不是那在皇城里都消费得动的主儿。
所以她这工作,在黔首们看起来,已经是打工的极限了,实际呢?无非也就是个柜姐罢了。
心下好生酝酿了一番,这女人才换了个口吻,甜甜的回到:“这一层都是寻常物件儿了,几位客官若是要那上好的宝贝,还请到三楼来。”
随后腰肢扭动,卷起一股子香风,飘飘摇摇就先往楼上去了。
南宫无为和谢源诚一头一尾,对这等胭脂俗粉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苦了夹在中间的赵黑子了!
白帝城的最后一夜才施展了自己的腰腹力量,只可惜那舞女娇柔,没让他尽了兴。这会儿满鼻子香风抚过,又搞的这头牯牛有些神不守舍。
一路上路过了二楼,就看见橱窗少了好多。
窗内的货物也是更加精巧稀少,稍微一打眼,就能看见几枚交梨、火枣之类的补物,一枚枚的煞是可爱,每一个都单独置于一个橱柜,隐约之间,好像还有阵法在上,一边用做护宝,一边用做彰显实力之用。
那女人故意停了停,也是怀着试试这三人财力的心思。
哪曾想南宫无为话也不答,只有跟在最后的谢源诚不耐烦的说道:“停在这里作甚,小爷我晶石管够,有什么他人买不起的丹药兵刃,尽管拿出来便是!”
他身为谢氏族长,谢家有什么尿性的物事,他能不知?
要是真牛的一批,还用的着他为了一枚固本丸,差点儿“卖身”于王家?
这些物件,也就是在寻常大户中算个稀奇,对于赵黑子来说,都算不上稀罕,更何况南宫无为了!
远的不说,就南宫无为送他的那个香囊,恐怕就值这二楼的一半。
这还是说道说道,实际上,南宫世子亲手施为的驱邪辟易之物,等闲人哪能得之?
听到这话,这女人脸上的欣喜已经快要跳出来了。
方才她就有一股子冲动,好想把这三人直接都给领到四楼去。
可偏偏谢氏商行规矩森严,要是客人越楼上去,却没有相应的购买力,他们这些“楼层经理”,罚俸免职还是小事,万一被追回商籍,贬为奴籍,那特么就是完蛋草了。
所以一般情况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