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府邸门外,谢源诚身形轻展,宛若游龙出海,一跃而至府门之前。
随便打眼一扫,目光所至之处,轻轻掠过那停驻的华盖大车,其华丽非凡,装扮极尽奢华之能事。
大车之后,旁侧骏马列阵有三十余匹,雄壮威武,尽显来者不凡之势。
除此以外,剩余的人手或许便有,那就不是他在意的了。
步入谢府深邃,步履轻盈间,一抹异样的氛围悄然笼罩。
未行多远,早在意料之中的场景映入眼帘——一群道士,身着各式道袍,仙气缭绕,却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拔除了腰间佩剑,将谢家几位族人团团围住。
人群之首,立有一位道士,其人身着青衫儒袍,头戴隐士冠,面容清癯,唇上无须,自有一股超凡脱俗之气。
只不过,手里还拿着那把装币的鹅毛扇,却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令他心生不悦。
不用说,正是那日不请自来,意图仗势硬索老祖遗物的王道长。
太安观的道士们,如众星拱月般将谢政、谢广灵、谢广云以及一名气喘吁吁的谢政心腹团团围住。
谢政双眼微眯,透露出一种超然物外的宁静,即便是被十倍于己的敌人环伺,亦不见丝毫慌乱之色。
至于那名负责报信的年轻人,此刻已是满头大汗,深知自己不过是这场风波中的一粒微尘,即便风暴再烈,也轻易不会被波及到的小角色。
于是,他索性放宽了心,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唯有谢广灵,他的眼神在人群中游移不定,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不知道又在憋什么蔫儿屁。
谢源诚不慌不忙,走向假山。
却不料两个道士一起向他挥剑,“太安观办事,闲杂人等闪开。”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在老子家,你们这些牛鼻子才是杂碎。”
话音未落,谢源诚双臂一挥,硕大的掌风携带着不容小觑的力量,两个大耳帖子宛若两道无形的风刃,瞬间掠过空气动作之快,让众人还没看清楚,就听见“噗通、噗通”的落水之声。
太安观中,除却观主王道长,其余的道士手艺大差不差,基本都是真气境中期徘徊。
眼看来者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铃儿响叮当之势,就把两个师兄扇飞。
众道士见状,心中皆生敬畏,不由自主地让开一条宽敞的道路,任由这位不速之客步步逼近。
谢源诚一边走,一边紧盯着王道长。至于两旁那些试图阻挡却又无力作为杂碎,哪里肯放在眼里?
“阉人王,莫非是哪位疏忽大意的匠人,未将裤裆之门禁闭严实,竟让你这等异数漏网而出,污了世间耳目。”
这文绉绉又夹枪带棒的话一出,在场数十人都有些诧异,搞的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只有谢政抱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一边笑一边留着眼泪,“哈哈哈哈,太安观主,你特酿的原来是个吉尔啊。”
而挨了骂的王道长,脸色骤变。手中鹅毛扇怒指谢源诚,“何方狂徒,胆敢在本座面前放肆,出言不逊!”
当日谢源诚出言怒叱之时,还是个病恹恹的痨鬼模样。这几天境界突飞猛进,整个人的气质状态,简直翻天覆地。王道长哪里还认得出来?
谢源诚本来是个死肥宅的性子,心思虽说通明,可往往不爱言辞,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
自打穿越以来,随着剑圣的遗馈、老族长的关爱、谢政的温暖和自身境界的提高,他的性格越发开朗,言辞也就跟着犀利开来。
太安观自然是要尽数灭掉的,可怎么才能灭的痛快呢?
当然是嘴炮和功夫并重,羞辱与绝望齐飞才好!
“出言不逊?你这群阉人没有拜帖也不曾通禀,大中午的跑我谢府放味儿,本族长是不是该治你个大不敬之罪?”谢源诚边说,还边捂住了鼻子,好像太安观的道士,身上真的是滴滴答答、淋漓不尽的便溺。
数度遭逢谢源诚的戏谑,即便是平日里自诩风度翩翩、脸皮比城墙还厚的王道长,此刻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再不出手,面皮何存?
猛然挥动手中鹅毛扇,一股比昔日更为汹涌澎湃的黑气呼啸而出,直如鬼魅一般,其浓度较之灵堂那一战,已是天壤之别,浓郁得几乎要凝固成实质。
只不过,当日的黑气,尚且在老族长的一声怒喝下溃不成军,今日这看似更为粗壮的黑气,真能抵挡住谢源诚那锋利无双的一剑吗?
谢源诚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真罡剑未出鞘已先声夺人,剑鞘之上缠绕着丝丝缕缕的冰霜之力,蓄势待发。
“喝!”
随着一声喊出,真罡剑顺势一指,道道冰霜意志,径直缠上了黑气。
黑气与冰霜,一暗一明,一邪一正,两股力量在空中激烈碰撞。
可惜,没有遂了王道长之愿,他的含恨一击,尽数让冰霜意志瞬间粉碎!
乍然出手,王道长没能占得了便宜。
面色一沉,王道长眼中闪过决绝之色,竟是毫不犹豫地以齿啮舌尖,一股不屈的狠劲油然而生。
“噗”的一声,精血直接喷在鹅毛扇之上。
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