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墨墨躲在姜梨儿怀中。
他充满好奇的看着这个称为‘太奶奶’的人。
圆溜溜的眼睛观望许久,见姜梨儿哭了,他小心翼翼地擦掉了姜梨儿的眼泪。
“妈妈别哭,墨墨保护你。”
一句话,听的老夫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在这时,厉邢在阿城的推扶下,坐着轮椅从电梯里出来。
周遭气温骤然降低,空气冷凝。
老太太见状还以为南嫣伤的有多么严重,作势就紧张的要上去看她。
她对‘苏嫣’是不关切,但她也不能死。
‘苏嫣’真有个三长两短,墨墨的病怎么办?
骨髓移植虽然很顺利,但后期调养不好这辈子都得是个病秧子!
“您先别急,她没事。”厉邢沉冷的声音响起,凌戾中压抑的暴怒几乎勃然而出。
他吩咐阿城,“先把墨墨带下去。”
冰寒的语气,毫无温度的叮嘱.
墨墨从没见过厉邢这个样子。
他吓的小脸煞白,小小的手儿捏成拳头,没忍住‘哇’的一声就哭了。
“你吓唬孩子做什么?”
老夫人对姜梨儿再不满意,也是宝贝孙子的。
她不悦的训斥厉邢,“墨墨还小,你这模样在公司应付员工也就罢了,在家里要温柔些。要笑着和墨墨说话!”
厉邢深呼一口气,无奈摆手。
阿城这才退回来。
当着孩子的面,他不好说太厉害的话,“苏医生的果汁,是你给的?”
姜梨儿背后一紧,她就知道南嫣这个贱人会把她供出来。所以才费尽心思拉着老夫人来探望。
“是我。”
姜梨儿大方承认,她委婉抱歉,“苏医生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很担忧。”
“那个时候,我要是一直陪着她,也许也不会.”
厉邢咬牙,一把将手机砸出去。
手机四分五裂发出一声巨响,在姜梨儿身边摔了个稀巴烂。
阿城站在那,深秋的季节额头上硬是渗出一层薄汗。
“姜梨儿,我是不是太容忍你了?”厉邢压制的暴怒在这一声声狡辩中,顷刻而出。
墨墨吓的魂都飞了,小小的缩成一团,哭都不敢哭,只能静默的看着厉邢发火。
“你给她果汁里加了什么东西,要我当着墨墨的面说么?”厉邢抬高了声音,某种暴怒的火,肆意。
他不想让墨墨留下阴影,但姜梨儿屡次拿着墨墨作为要挟。
这样的把戏,真以为他看不出?
姜梨儿既然敢来,就想过后果。
大不了捅破这张纸,就算是她做的又能怎么样?
当着老夫人的面,当着墨墨的面,厉邢伤不了她!
姜梨儿眼眶红润,她无声落泪,豆大的珍珠往下坠落,“你怀疑我?”
“厉邢,你别忘了当初是我主动离开成全你和南嫣的。”
“现在我都有了墨墨,为什么以身犯险和一个家庭医生闹事?”
“那里面到底加了什么,让你这么冲动?”
姜梨儿紧紧把墨墨护在怀里,不堪受辱的痛哭,“她只是一个医生,我好心好意地来看她还不够么?”
“就是因为她是墨墨的恩人,我才这么在意。”
“你现在怀疑我?”
阿城亲自打扫满地碎落的手机残件。
他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用力攥着手心,硬着头皮退到一边。
这豪门恩怨,他是越听越多,逃都逃不掉。真怕有一天厉总开除他的时候,会杀人灭口。“不是怀疑。”厉邢阴挚的目光盯着姜梨儿。
如果刚回国时,他对这女人还有一丝的旧情,那么现在已经是耗的干干净净。
“苏嫣亲口说,她只喝了你那杯果汁。”厉邢眸光如剑,凌厉中满是暴怒后的宣泄,“看在你是墨墨母亲的份儿上,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从今往后再也不许你来见墨墨,你不配为母。”
“二,喝了这杯东西,阿城会送你去魅色酒吧。”
袁老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
他端着一个高脚杯,面无表情甚至鄙夷的递到姜梨儿面前。
“这是什么?”姜梨儿抱着墨墨的手更紧了,就像捏着免死金牌。
墨墨被她抱的小脸通红,几度喘不上气。
“你让我徒儿喝了什么,这杯就是什么”
袁老又把杯子往前递了递,可姜梨儿就是不接。
她眼眶猩红,瘫软在地上向厉邢诉着委屈,“阿邢,我真的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你要相信我。”
“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还有了墨墨。”
“你为什么宁愿相信一个只接触了一个月的女人,都不愿意相信我的话?”
姜梨儿哭的梨花带雨,瘦弱的身子不堪一击。
对比南嫣的身着招摇,她确实看起来更谦卑,更不像个大小姐。
但她的心和南嫣比起来,简直堪为毒妇!
厉邢尤为失望的看着姜梨儿的表演,眸底有愤怒,也有遗憾。
他的声音冰寒刺骨,周遭的玻璃窗不断有凉风吹过,厉邢毫无感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