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邢没得到想要的答案,烦闷起身。
黑色的西装裤整齐到没有一丝褶皱,他沉冷着几步上前,本想宽慰下‘苏嫣’,谁知还没伸出手,就被她躲开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苏嫣’特别抗拒他。
“你就这么瞧不上我?”厉邢心里溢出一团火,燃烧着灼热的心,更像是一股醋劲儿,恨不得把苏嫣捏揉扯碎。
这种感觉,他只对南嫣有过。
是霸道的强占,是醋意,是嫉妒!
意识到是什么心理作祟,厉邢有片刻慌乱一闪而过,眸底重新蒙上厉色。
“没人敢瞧不上你。”
南嫣抬眸,对上厉邢的眸子,“菜,是我不想吃。人,是不想给你碰”
她傲娇着小脸,怒气冲冲的样子都和南嫣七分像。
“苏医生前几天可不是这样,如果不是你太热情,姜梨儿也不会觉得是你勾引我。”
厉邢咬重最后几个字,俯身。
他依然沉迷这张脸,更享受苏嫣给她的感觉。
“苏小姐,比真相更接近真相的,是野兽的直觉。”他抬手挑起南嫣的下巴,拇指来回轻柔,“好好休息,我会给你病假补偿。”
“真把自己当老板了,是你请我——”
南嫣气势汹汹,话来没说完,他人已经走远了。
……
接连几日,厉邢都没露过面。
南嫣听阿城说起,才知道他去了法国。
直到一天夜里,大雨朦胧。
南嫣睡地正沉,忽然一道白光乍现,刺目又耀眼的照射在蔷薇园的小阳台上。
阿城打着黑色的伞,在雨夜暴走,“快,把厉总扶进屋里。”
紧跟着一群保镖围了上去。
南嫣靠在阳台上,雨势太大她看不清,只能依稀瞧见厉邢瘫软着被三四个人扶了出来。
皮鞋急促上楼,阿城急迫道,“苏医生您睡了么。”
咚咚咚——
南嫣开门,她穿着浅蓝色的小睡裙,慵懒的头发散落在腰前,不施粉黛的脸,嫩的像鸡蛋剥了壳。
阿城眸光猩红,话都说不稳了,“厉总回来的路上遭人暗算,他的腿……”
提到厉邢双腿,南嫣顿然紧张,她比阿城还着急的朝楼下跑去。
沙发上。
厉邢右腿上都是血,殷红刺目,滴答滴答的留在地板上。
“你们疯了么,为什么不送他去医院?”南嫣慌乱中抬高了声音,她一双小手不安恐惧按住了厉邢受伤的腿。
腥甜中一股热流涌出,让南嫣差点作呕。
她强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默默安抚孩子。
厉邢疼的额前都是冷汗,他身上的西装零散,胸前的纽扣解开,白色衬衫上也是殷红一片,刺目钻心,让南嫣心都揪在了一起。
她以为自己对厉邢再无感觉……
“医药箱有么?”南嫣眼眶通红,眸光异然坚定,“纱布,消毒水,云南白药,先把基本清理伤口的东西交给我。”
她毫不犹豫的撕开厉邢早已被鲜血浸透的裤腿,“准备手术用品。”
身姿娇小的人,此刻说话却无比有力气。
阿城鞍前马后的在身边打下手。
窗外大雨倾盆,室内灯火通明……
次日。
厉邢躺在沙发上,他靠着扶手,苍白的面色唯有唇瓣还算温润。南嫣就靠在他怀间,白皙的脸蛋,精巧的像个洋娃娃。
袁老一直陪着墨墨,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大清早下楼的时候,看见这一幕,刚要发声,就被阿城制止了。
南嫣睡得沉,一双小手像抱熊仔一样,扒拉着厉邢的腿。袁老见地上铺着欧式毛绒毯,才把话咽回肚子里。
他这辈子没结过婚,不知道什么是男欢女爱。
既然南嫣选择回来又愿意继续隐瞒,他索性就当全然不知,半字不提。
等南嫣清醒的时候,自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在了沙发上,身上还盖着厉邢的西装外套。
她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缝完最后一根针就晕了过去。
南嫣扶着额头,刺痛。
她操劳一夜,加上前些日子洗澡受冻,身子根本没好。
“厉总呢?”模糊中,南嫣问女佣。
“厉总去书房了。”
“自己去的?”南嫣抬高了声音。
他是真不把自己的腿当回事!
昨晚刚做的缝合手术,厉邢现在根本不能下床,要是伤口撕裂了怎么办?
她当初费尽心思才治好的腿,就是这样给他作贱的?
南嫣气的掀开外套,直奔书房。
走廊,房门未掩。
厉邢声音沉冷,凛冽中夹杂着血腥般的危险,像一头苏醒的野兽,“是他干的么?”
“没有证据,但十有八九是他。”阿城倒吸一口冷气。
问了句不该问的,“您一直杀伐果断,为什么对他这么隐忍?”
“只要您一句话,厉家上下都为以您马首是瞻。”
厉邢没说话,空气沉默到死寂。
他冷笑,昏暗中南嫣躲在门口,看不见厉邢的神色,只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