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玄羽走进钟粹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沈知念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打扮得很简单,低头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夕阳从窗外打进来,落在她身上,给人一种柔情似水的感觉。
只是她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眉宇间萦绕着一层愁绪。
“孩儿乖,你父皇最近政事繁忙,你要知道谅解他,乖乖长大……”
“奴才/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众人行礼的声音,让沈知念回过神来了,连忙起身。
她刚刚屈膝,就被南宫玄羽扶了起来:“不必多礼。”
他的目光落在她略微苍白的脸上,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语气里带了几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疼:“朕怎么觉得,念念的脸色比昨日苍白了一些,可是有哪里不适?”
菡萏关切道:“陛下,其实这段时间,娘娘的孕中反应变得比以前强了许多,时不时便反胃吃不下东西……”
南宫玄羽牵着沈知念的手,到椅子上坐下,蹙眉问道:“朕记得念念这一胎,不是没什么孕期反应吗,怎会如此?可宣太医看过?”
菡萏点了点头:“太医来看过,但也只说这是孕期的正常现象。”
说到这里,她壮着胆子道:“奴婢们都觉得,是皇嗣想念父皇的缘故……”
沈知念嗔了她一眼:“孩子才四个多月,哪有这么多小心思?越说越没谱了。”
菡萏低下了脑袋:“奴婢失言,请娘娘恕罪……”
南宫玄羽眼底,不禁带了几分歉疚。
从前他来看念念和孩子,总会陪着他们说许久的话,还经常留宿钟粹宫,抱着她与孩子就寝。
但这段时间,他给了文妃从未有过的盛宠,又时不时去看三皇子,导致念念这里被忽视了。他每次过来,都只是坐坐就走了。
虽然念念懂事,从未因此有过不满,可心里想必也是失落的。
孩子还这么小,确实不知道这些。但念念心头失落,又怎么能安心养胎呢?
然而镇国公府还未铲除,文妃依旧要宠冠六宫。短时间内,他无法给予念念承诺。
南宫玄羽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抚摸着沈知念的肚子,温声道:“你乖一点,父皇心里日日都惦记着你和你母妃呢……”
沈知念一直都知道,南宫玄羽停留在钟粹宫的时间不会变多。她的目的也从来不是把人留下来,而是要他不管在哪里,心里都惦念着她和孩子。
要他记得,她与孩子今时今日,因为他偏宠文妃所受的冷落。不要有了三皇子,就忘了其他孩子。
果不其然,晚膳过后,南宫玄羽离开钟粹宫前,目光落在沈知念的肚子上时,是带着些许亏欠的。
看出帝王的情绪不佳,李常德小心翼翼道:“陛下,柔嫔娘娘和皇嗣,心里知道您记挂着他们呢。”
南宫玄羽的薄唇抿起,没有说话。
他曾经告诉过念念,他心悦她,最看重的也是他们的孩子。
可如今,他去太极殿和承乾宫的时间,比去钟粹宫多得多。他无法告诉念念,此举是为了保护她。念念心中一定有很多苦涩。
那……她还会相信他的爱,还会相信他曾经的承诺吗?
帝王再次尝到了抓肝挠腮的滋味……
殊不知这正是沈知念的目的。
心中惦记着一个人,才会辗转反侧,才会时不时想起。
那么南宫玄羽在她和孩子身上,付诸了太多感情,他们在他心里的分量,就越发不一样了。
即便她的孩子出生时,帝王和三皇子已经在长时间的相处中,有了深厚的感情,也不会威胁到她孩子的地位!
后宫不就是这样,妃嫔争夺帝王的宠爱,皇嗣争夺父皇的关注。一切都只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
“陛下,咱们现在是回养心殿,还是……”
南宫玄羽眼底闪过了一抹暗色:“去太极殿。”
“是!”
随着帝王大步从外面走进来,满室的宫人跪了一地,恭敬地行礼。
墨韵、纸影、笔意和砚情,因为娘娘的气势越发强盛,也不敢像以前那样打扮得花枝招展,明目张胆地在陛下面前晃悠了。
姜婉歌心中自然是高兴的,笑吟吟道:“陛下,您来了。”
这些日子,陛下来得最多的就是太极殿。她听宫里的人说,连柳贵妃最受宠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盛宠呢。
南宫玄羽微微颔首,走到主位落座。
两人说了许久的话,他才漫不经心地问道:“朕听说镇国公府名下的酒楼,近日大力推广了你研制的火锅,反响极好?”
帝王如果是冷着脸问这句话,姜婉歌肯定就要多想了。觉得是不是自己的行为有问题,引起的陛下的不满?
然而此刻,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是温和的笑容,看向她的眼神里,还带着丝丝宠溺。
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装不出来的。
姜婉歌心中只剩下甜蜜,迫不及待地想跟心爱的人,分享自己的努力成果:“回陛下,正是!”
“其实火锅也有许多种吃法,光是锅底就分为好多种呢。柔嫔父亲庆功宴那日,臣妾只展示了清汤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