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雪嫔的心情很复杂……
夏蝉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柔嫔这话的意思不就是,雪嫔不可能做这种事,那孟贵人、良妃和文贵人就有可能了?
夏蝉都明白的道理,三人又怎么会不明白?
可孟贵人现在看到沈知念,就像老鼠见到猫,巴不得躲对方躲得远远的,哪敢说什么。
良妃在后宫向来与人为善,当然不会出言为难雪嫔。
唯独姜婉歌,越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本来就觉得,毒蜘蛛是雪嫔让人换的,现在沈知念还这么维护雪嫔,两人肯定在私底下就勾结在一起,狼狈为奸了!
可不等姜婉歌说什么,南宫玄羽便道:“既然柔嫔愿意为雪嫔做保证,那就先从另外三人查起。”
于公,柔嫔协理六宫,她的每一句话,分量都很重,南宫玄羽尊重她的意见。
于私,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念念如此善良,既然她愿意相信雪嫔,那雪嫔应该不是表里不一的人。
“多谢陛下!”
虞梅重重松了一口气,不是为自己可以逃过一劫,而是为雪嫔娘娘不用再遭受其他人的攻讦了。
她抬手擦着脸上的泪水,看沈知念的眼神满是感激!
雪嫔独来独往惯了,不擅长表达情感。她心里也是感激沈知念的,却说不出口,不禁有些别扭。
帝王已经下旨了,其他人自然不敢再置喙。
夏蝉、小向子和喜儿,被慎刑司的人带走了。
孟贵人、良妃、姜婉歌和雪嫔,则被勒令在自己宫里禁足。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周贵人虽然失去了一条手臂,但性命和皇嗣总算保住了!
只不过她醒来后,根本接受不了自己变成了残废的事,又哭晕过去了好几次!
太医们生怕她情绪太过激动,导致流产,一个个在梨花阁忙得天昏地暗!
……
主殿。
柳贵妃的风寒还没彻底好,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
听完翠竹的汇报,她重重松了一口气:“还好皇嗣还在!”
有一点,柳贵妃和帝王很像,那就是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最开始,她对周贵人的印象不错,原本想等对方生下皇嗣交给她抚养,她便许周贵人余生的富贵。
自从周贵人惹她厌恶后,对方在她眼里,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反正她和姑母本就准备去母留子,只要孩子没问题,周贵人是少了一只手,还是少了一条腿,柳贵妃根本就不关心。
翠竹附和道:“可不是!要是皇嗣出了什么问题,周贵人都真是死一百遍都不够!”
“要奴婢说,她明知道娘娘在禁足中,却整天满宫乱跑,是在向咱们炫耀,就她拥有自由吗?落到这个下场也是活该!”
柳贵妃冷哼了一声:“她不过是孕育皇嗣的容器罢了,不值得本宫再多费心思。”
“本宫很好奇,今天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
她不在意周贵人,但打狗也要看主人!
满宫都知道周贵人是她的人,还有人敢对周贵人下手,这不是明晃晃地打她的脸吗?柳贵妃岂能忍!
“横竖不是孟贵人,就是良妃娘娘、文贵人或雪嫔娘娘。”
翠竹心疼道:“陛下已经在彻查了。娘娘,您的身子还没好,还是多休息吧。”
柳贵妃确实感觉头昏脑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那些事了。她接过小伟子递过来的药碗,脸色难看地喝着。
她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也没换来陛下的怜惜,都是因为姜婉歌那个贱蹄子!
柳贵妃对姜婉歌恨之入骨,不是没想过趁此机会,捏造出一些证据,坐实姜婉歌的罪名。
可转念一想,陛下都出手了,若是自己再在其中动手脚,说不定会弄巧成拙。
她决定观望一番,先养好身子再说。
……
如今满宫都在讨论,把周贵人害成这样的人是谁,钟粹宫自然也不例外。
菡萏甚至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会不会是太后娘娘做的?贵妃娘娘被禁足,文贵人风头正盛。太后娘娘正好一石二鸟,既让陛下厌恶文贵人,又让周贵人变成了残废,为把皇嗣给贵妃娘娘养做铺垫!”1
沈知念摇了摇头:“不可能。”
“对太后和柳贵妃来说,去母留子又不是什么难事,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而且周贵人当时的情况那么凶险,谁都不敢保证,皇嗣还能不能保住。最看重周贵人肚子的,就是柳贵妃和太后了,她们不会做这样冒险又无意义的事。”
菡萏皱起了眉头:“那会是谁呢……”
横竖这把火也没烧到钟粹宫来,沈知念道:“等慎刑司的审问结果吧。”
最终就是——
良妃宫里的小向子,挨了许多酷刑,依旧高喊冤枉,说自己那天真的只是从梅园路过,不关他的事!
夏蝉把姜婉歌做的事,推到了孟贵人身上,说是孟贵人小产后,嫉妒周贵人有孕,所以指使她做了这件事。
不过她放在梅园的蜘蛛是无毒的,只是想吓一吓周贵人,真的不知道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