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知念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孙常在歪了歪脑袋,好奇地问道:“柔嫔姐姐,您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沈知念将手中的纸张放在了桌子上,疑惑道:“这首词确实可以说是千古绝唱!洒脱豪放的风格,也符合文贵人灵动的性子。”
哪怕自己有两辈子的阅历,也写不出来。
只是……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文贵人才进宫二十多天,为什么会有这么浓的思亲之情?她的家人也都在京城,为何说是‘千里共婵娟’?”
孙常在瞪大了眼睛:“姐姐的意思是,这首词不是文贵人写的?!”
“若是如此,她在陛下面前冒用他人作品,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沈知念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并非这个意思。”
“像这样的千古绝唱,若是早就有人作出来了,绝不可能寂寂无名。”
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沈知念都从未听过《水调歌头》,姜婉歌应该不是冒用别人的作品。
她只是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或许文贵人在这首词中,把自己的情感夸张化了吧。”
孙常在点点头,含笑道:“不提她了。”
“柔嫔姐姐,您每日散步的时间到了,我陪您到御花园里走走吧。”
沈知念在菡萏和芙蕖的搀扶下起身:“好。”
……
姜婉歌的本意只是想立才女的人设,让帝王对她从欣赏到喜欢。她也没想到,《水调歌头》会流传得那么广。
现在不仅宫里,就连宫外的那些学子,对她都十分夸赞,说她是京城第一才女!
面对如此高的赞誉,姜婉歌兴奋过后,心情却变得不安起来,莫名有种心虚的感觉……
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这首词是她偷来的……
啊,不对!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这是窃。窃诗不算偷!
反正这个世界,也没有人知道那些诗词,她拿来用用怎么了?又不会有人拆穿她。
姜婉歌这样安慰着自己,心虚的感觉总算减轻了一些。
虽说因为帝王赐的字,她在后宫没有沦为笑柄。可姜婉歌不会忘记,周贵人摆她的这一道!
不报复回去,后宫的人岂不是都要觉得她是软柿子,人人都可以来捏一把?!
以后她再侍寝,其他人也会如法炮制,从她这里把帝王抢走!
只不过……随着姜皇后被幽禁,她们这一派的宫嫔在风雨飘摇之中。
她在后宫还未站稳脚跟,若是直接对周贵人出手,恐怕会惹麻烦上身。
不如让周贵人和沈知念鹬蚌相争,她好渔翁得利!
姜婉歌的眼底闪过了一抹算计,将墨韵喊了进来,吩咐道:“你去这样做……”
墨韵听完后,有些迟疑:“小主,不好吧……”
“如今后宫最得宠的,就是柔嫔娘娘了。若是事发,恐怕不好收场……”
姜婉歌冷冷道:“你懂什么?正因为她是我们最大的死敌,我们才要抓住一切机会,先下手为强!”
不然以沈知念那个黑心莲的性子,迟早不会放过她!
墨韵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是!奴婢这就去办!”
……
钟粹宫。
“陛下驾到——!!!”
南宫玄羽正是政事繁忙的时候,后宫的许多宫嫔,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可不管他有多忙,每隔几日,总会来沈知念这里陪她用膳,或与她一同就寝。
要知道后宫的妃子有孕后,便不能侍寝。南宫玄羽是帝王,哪会委屈自己,从不在她们宫里留宿。
沈知念是唯一一个。
不患寡而患不均,周贵人每每听说这个消息,更是在心里气得要死!
她不敢奢望能有和柔嫔一样的荣宠,但陛下就连偶尔去看她都不曾。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是比人与狗之间的还大……
晚膳过后,沈知念和帝王坐在窗边的小几上闲谈,一派温馨的景象。
忽然,菡萏进来禀报道:“娘娘,韩贵人求见,说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您。”
沈知念大致猜到了对方的目的。
帝王在这里,她总不能把人拒之门外:“请韩贵人进来吧。”
“是。”
韩贵人今天穿着一袭藕粉色的宫装,乌黑的头发梳成垂挂髻,看起来十分可爱,不带任何攻击性。
瞥到帝王明黄的衣角,她脸上闪过了一抹红晕,恭敬地行礼:“嫔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参见柔嫔娘娘,娘娘吉祥万安!”
南宫玄羽对韩贵人早就没有印象了,此刻并未说话。
沈知念将韩贵人羞涩的模样收进眼底,玩味地笑了笑:“不知韩贵人求见本宫,有什么事?”
韩贵人从紫蝶手上,接过一摞厚厚的佛经递了过去,诚挚道:“柔嫔娘娘,这些都是嫔妾这段时间焚香茹素,为您和皇嗣抄写的祈福经书,还望娘娘不要嫌弃!”
嫌弃佛经,岂不是对佛祖不敬?
沈知念接过翻了翻。
她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