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扬闻言,脑海中顿时轰鸣一片,易水柔可是地煞境的修为,竟然也受了伤?
她的受伤,无疑预示着此战的惨烈与艰难,超乎想象。
他怔愣了片刻,随即猛地抓住报信人的臂膀,急切追问:“郡主伤势究竟如何?”
报信人无奈摇头,声音低沉:“小人仅知郡主受伤,至于具体情形,小人实在不清楚。”
“那朝廷军伤亡又如何?”段天扬的话语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焦虑。
报信人闻言,眼眶泛红,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滑落,哽咽道:“小人撤离时,军中兄弟已牺牲大半,义军更是伤亡惨重,几近覆灭,已无再战之力。”
他拭去泪水,继续道:“我军被重重包围,众将军皆力劝郡主向您求援,但郡主却言,此刻求援,恐将更多兄弟拖入险境。是兵团长大人让小人违背郡主之意,私下向您传递求救之讯。”
段天扬恍然大悟,难怪多日未见易水柔的战报,原来她是不愿拖累自己,独自承受了这份沉重。
他愤怒地跺了跺脚,对周围众人厉声道:“走,回营!”
回到洪兴军大营,段天扬立即召集麾下将领与谋士,于中军帐内,将局势细细剖析。
易水柔所率的朝廷军,在金国内腹遭遇挫败,处境岌岌可危,救援刻不容缓。
更令人头疼的是,西番部落联军正浩浩荡荡向金川逼近,洪兴军后路面临被切断的危机。
最后,段天扬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朝廷军现在被围,必须得去救,但西番联军又虎视眈眈,不得不防。我的想法是,咱们分两路走。一路人马,进金川,把西番联军挡在门外;我带领另一路人马,去金陵镇救援。大家觉得如何?”
迟勋一听,眉头就皱成了川字:“大人,分兵会不会太冒险了?朝廷军那边可是被金军两个军团围困,您就带一路人马去,万一”
段天扬摇了摇头,说道:“当前局势确实艰难,前有强敌,后有追兵,分兵作战虽冒险,却也是最稳妥的策略。我曾与金国的第八军团交锋,对他们的战术和实力了如指掌。此外,我军向金陵镇进发时,沿途可以吸纳义军,增强我方力量。”
迟勋听后,虽然意识到分兵作战的风险,但他也明白目前没有更好的战术可选。
他问道:“大人打算带领哪支军团前往救援?”
话音刚落,萧方与关虎同时站起身形,异口同声地表示愿意随段天扬一同前往。
段天扬凝视二人片刻,沉声宣布:“我将亲自率领第一军团,前往金陵镇。”
关虎闻言,急切请求:“天哥,我跟你一起去!”
段天扬坚决摇头:“不行,你跟小方得坚守金关,这里是我军进出金国之咽喉,一旦有失,我军将陷入绝境。”
他目光深邃,继续道:“老虎,留守亦非易事。若西番联军逼近金川,你跟小方需即刻率军迎击,能避战则避,若对方不退,再行决战,并速传书关内,请赵玄将军派兵增援。”
关虎还想说话,段天扬摆手打断,语气坚定:“这事就这么定了,无需多言。大家也不用过于担心,此次沿途我会广募义军,壮大我军实力。”
一切部署妥当后,众人逐一退出了中军帐,唯独萧方一人留了下来。
他走向段天扬的面前,神色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说道:“天哥,此战凶险万分,让我与你一同前往吧。”
萧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而段天扬则感到心头一暖。
他微微一笑,拒绝道:“正因为此战危险,我们才不能一同前往。”
萧方刚要再次开口,段天扬却抬手制止了他。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郑重其事地说道:“如果这次我回不来,洪兴军的这面大旗,我希望能由你来扛。”
萧方听到这话,心头一震,他急切地开口:“天哥”
段天扬打断了萧方的话,站起身来,拍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小方,在众多兄弟之中,我们相识的时间最长,我最看重的人也是你。洪兴军一路走来历经风雨,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我希望你能代替我,带领洪兴军继续前行。”
长久以来,段天扬始终将核心重任交给萧方,这不仅是基于他对萧方无条件的信任,更是有意栽培萧方的能力。
只是这些话他从来没有说,却一直默默在做。
当萧方听闻段天扬的肺腑之言,眼眶不禁泛红,泪光闪烁,他声音颤抖地唤道:“天哥”
段天扬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中带着几分豪迈与鼓励:“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们此行金国,是来建功立业,扬名四海的!”
萧方迅速调整情绪,眼神坚定:“天哥,你此行救援郡主,务必谨慎行事!”
段天扬点头应允,同时不忘提醒:“你也一样,西番联军不可小觑,若遇交锋,定要小心为上。”
萧方郑重回答:“天哥,你放心吧!”
两人分工合作,段天扬率领第一军团,前往金国腹地救援。
而萧方则率领第二军团,留守金关,严密监视西番联军的动向,确保后方稳固,退路无忧。
当天,第一军团离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