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扬点了点头,朱武等人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段天扬缓缓说道:“兵行险着,你们认为主动偷袭金军是去找死,金人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他们绝对不会想到我军会追出五百里,在潘达部落之内偷袭他们,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就是此招的妙处所在!”
段天扬之策,何其大胆,仅以千人之力,欲袭两万之众,且需远赴五百里之遥。
朱武、古剑鸿、卢镜缘、花朵儿四人相视无言,皆觉此举非明智之选。
见众人沉默,段天扬已洞悉其心思。
古剑鸿轻咳一声,说道:“大人,郡主之令,乃守御金军,若能坚守三日,已是超出预期,大功告成。如今金军已退,任务既已完成,何必再冒此险?”
段天扬凝视其目,沉声道:“如果只求完成任务,而不去争取更大的利益,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以三千守三万,不足为奇,古往今来,这样的战例比比皆是。如果能以三千破三万,那才是惊世骇俗之举,足以震慑西番各部,更令金国朝廷胆寒,金军绝不敢再贸然来犯。”
言毕,段天扬目光炯炯,充满期许地扫视众人,问道:“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你们都无动于衷吗?”
闻此,众人面色皆显愣怔,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唯花朵儿率先回过神来,柔声而坚决地道:“不论此战多么艰险,我愿与天哥并肩作战,他之所在,便是我之所向。”
朱武与卢镜缘在一旁默默点头,虽未言语,但脸上的坚毅之色已表明了他们誓死追随段天扬的决心。
段天扬心中洋溢着由衷的喜悦,尤其是花朵儿的言辞,深深触动了他的心弦。
他向三人投去一抹欣慰之色,随后转向古剑鸿,诚恳而言:“古兄,你不是我洪兴社一员,使命也已完成,此行凶险,你大可率领弟兄们留守钦巴部落,确保部落安全就行。”
古剑鸿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反问:“莫非大人视我古某为怯懦之徒?”
段天扬连忙摆手澄清:“古兄误会了,我只是不想你跟灵花宫弟子陪我们一起去冒这个险而已。”
古剑鸿闻言,胸膛一挺,语气决绝:“为国捐躯,乃我辈之责,灵花宫弟子,从无退缩二字,更不言生死之惧。大人既决意一战,我古某自当追随,纵赴汤蹈火,亦无怨尤!”
段天扬心中暗喜,他等的就是古剑鸿这句话。
尽管古剑鸿一行仅有十余人,却皆是修为高深的隐武者,他们的加入,无疑为此战增添了胜算。
他凝视着古剑鸿,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等这一战打完,我们再回钦巴部落喝个痛快!”
古剑鸿爽朗大笑,拱手回应:“能与段大人并肩,实乃我等之荣幸!”
他这句话可并不是在恭维段天扬,而是他内心真实的感受。
段天扬打仗,不循常规,表面随心所欲,实则深谋远虑。
他的战术看似异想天开,但结果总令人惊叹,常使敌人措手不及。
例如,他成功擒获田野,一举扭转了钦巴部落的战局。
此番,段天扬再施险招。
金军撤退,本是死里逃生,对钦巴部落的洪兴军而言,如同捡回了一条命,应该谢天谢地才对。
可段天扬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主动策划偷袭金军,着实让人意想不到。
古剑鸿不知道的是,段天扬作为深谙兵法的现代人,其战略虽看似大胆妄为,实则蕴含了古人几千年的战争智慧。
随后的两日,洪兴军的探子如蜂采蜜般,不断穿梭于钦巴部落与金军之间,向段天扬传递着金军的动向。
正如他所料,金军确然向潘达部落领地撤退。
这并非段天扬神机妙算,而是基于常识的推断:金军撤退,必选西番与金国边境之路,而潘达部落领地正位于此线之上,且刚好五百里。
等到金军撤退的第三天,段天扬率领钦巴部落的一千洪兴军,身着金军军装,趁着夜色悄然下山。同时,他还带走了被俘的田野。
行前,段天扬周密部署,于山顶四周遍设草人,身着军装,远观之下,山上洪兴军人数未减,戒备依旧森严。
此计旨在迷惑金军潜伏于钦巴部落周边的探子,为偷袭行动争取更多机会。
金军军队的人数超过两万,且伴随众多伤员,即便舍弃了重型装备,行军速度仍显迟缓。
反观洪兴军,他们以极致的轻装出行,仅携带必需口粮,行动敏捷。
尽管洪兴军出发晚了两日,但两者几乎同时抵达潘达部落的领域,只不过金军光明正大,白日而至;洪兴军则趁夜色掩护,悄然潜入。
金军选址于四面环山的山坳扎营,即便短暂驻留,其营地布置亦显章法,彰显出极高的军事素养。
营地巧妙利用当地松木构建,不仅作为支撑,更砍伐众多松木筑起坚固的寨墙。
金军目前面临的棘手问题是伤员众多,足有数千之众,加之盛夏酷暑,蚊虫肆虐,伤口极易感染。
而军中药物已近枯竭,迫使他们不得不向潘达部落求购药材。
潘达部落趁机狮子大开口,索要万两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