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一眼那位年轻女子,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轻哼一声。
随后,他走向一张桌子,重重地坐下,沉声对小二说道:“今晚我们就要在你们店里吃饭,我倒要看看,谁敢将我这个闲杂人等赶出去!”他边说,边甩了一下身上的外袍,露出腰间的佩刀。
店小二低头一看,不仅看见了卢镜缘的佩刀,还注意到了挂在刀旁的令牌——那是洪兴社的令牌。
啊?他居然是洪兴社的人!店小二心中一惊,暗暗咂舌。
这可是个硬茬子,他自知惹不起,就算叫来掌柜的也是一样。
洪兴社的名声在西关一带早已如雷贯耳,特别是自从段天扬掌控了所有附属城池后,更有大量官员和士兵加入其中,使得洪兴社的声望达到了顶峰。
如今,在很多地方,洪兴社几乎已经成为了官府的代名词。
身为一家客栈里的店小二,日日接待各路宾朋,阅历已然相当丰富,对于洪兴社的大名,他自然是如雷贯耳。
店小二满脸赔笑地坦言道:“这位大人,小店今日……小店今日已被其他客人包下了……”
他话尚未说完,卢镜缘便以低沉的嗓音打断了他:“速速上菜!我今天还就非要在此吃饭了!”
店小二面露难色,左瞧瞧卢镜缘,右看看那位在一旁伫立的年轻女子,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那位年轻女子,眉宇间透出一股怒气,她大步流星地走到卢镜缘跟前,语气十分不悦:“你这人莫非耳朵不好使,没听见本小姐适才的言语吗?今日此处不接待闲杂人等!”
卢镜缘轻笑一声,双眸直对女子的愤怒之眼,唇角带着一丝调侃地反问道:“今天我这闲杂人等,偏要在此地用餐,你能怎么样?”
“大胆!”
话音刚落,那年轻女子倏地一扭肩膀,刹那间,一道刺目的电芒直劈向卢镜缘的头颅。
这攻击来的迅速而出乎意料,若是寻常之人,恐怕早已中招,但卢镜缘身为隐武者,自然非同小可。
在感觉到不妙的一刹那,他便施展出了隐遁决。那在空中一闪而逝的电芒并未触及卢镜缘,反而是劈中了一团弥漫的黑色雾气。
再观卢镜缘,已然出现在了年轻女子的身后。
他眼中燃起炽烈的火光,正欲拔刀相向,一旁的段天扬却喝止道:“住手!”
段天扬的目光转向那位年轻女子,只见她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面容清秀,身姿窈窕。
此刻,她手中多出一柄熠熠生辉的淑女剑。
这淑女剑专为女子设计,剑身窄薄,轻便灵活,极适合女子使用。
段天扬审视了年轻女子片刻,缓声道:“小姐姐,我为我朋友的失态向你道歉。不过这只是一场小小的误会而已,你来真的?”
“哼!谁是你姐姐,真是笑话!”年轻女子狠狠地瞪了段天扬一眼,满脸怒火地呵斥道:“既然你们听不懂人话,那我也只能把你们当成牲畜来对待了!”
此言一出,卢镜缘和花朵儿均是面露愠色,心头燃起怒火。
卢镜缘心中怒意横生,一声大喝:“真是岂有此理!”他大步向前,试图伸手去捉那年轻女子。
然而,那女子却是身形矫健,一闪之间便躲过他的抓捕,身法轻盈地横移出数尺之远。
紧接着,她手持淑女剑,做好了攻击的姿态,气势凛然。
就在这时,又有两名女子从客栈内款步而出。
其中一名女子身着一袭不染纤尘的白裙,脚下踩着同色的鞋子,在这黄沙遍地的西关之中显得尤为突兀。
她的脸上蒙着一层白纱,遮住了容颜,只露出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清澈透亮,令人心旷神怡。
她望向年轻女子,眼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彩云,你为何与人争斗?”
白衣女子的身影映入了年轻女子的眼帘,年轻女子的怒气仿佛瞬间消弭。
尽管仍带着一丝气恼,但年轻女子瞪了卢镜缘一眼后,便匆匆地走近白衣女子,态度恭敬至极。
她解释道:“小姐,事情原委是这样的。明明我已经告知他们,这家客栈已经被小姐您包下了,但他们依然坚持要在此用餐。”
白衣女子轻轻颔首,目光依次扫过卢镜缘、段天扬以及花朵儿三人。
当她的视线落在段天扬身上时,竟不由自主地多停留了两秒。
只见眼前之人容貌俊逸非凡,身材修长,几乎让人一见难忘。
段天扬也注意到了白衣女子的注视,他礼貌性地向她点了点头。
在这名白衣女子身上,他并未感受到威压的存在,但她的眼眸却异常明亮。
他猜想,如果不是她天生丽质,那她就是一名深藏不露的修武者,能够巧妙地隐藏自己的修为。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她的修为至少已经达到了地煞境,与他的师傅顾常欢相去不远。
到目前为止,除了他师父,段天扬还没遇到过地煞境的修武者。
白衣女子与段天扬目光短暂交汇,便悠然地将视线移向那名年轻女子,以平和的语气道:“这等小事,何需弄得如此大张旗鼓。既然他们想在此用餐,就由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