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未曾遭受利刃风暴的猛烈袭击,或是仅受了些许轻伤的叛军,此刻已吓得面如土色,纷纷后退,恐慌之情难以掩饰。
他们蜷缩至墙角,才敢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目光触及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几名年轻女子,她们赤裸着身体,浑身血迹斑斑,淤青密布,悲惨的情景令人触目惊心。
段天扬此时也已杀红了眼,双眸射出凌厉的精光。他冷冷地盯着那些躲在墙角的叛军,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们这些杂碎!”
言毕,他手中长刀猛然一挥,施展出十字斩。
利刃风暴以“刮”为主要特点,风刃密集而细小;而十字斩则以“切”为精髓,风刃集中且势不可挡。
当十字斩的凌厉攻势切入叛军群中,瞬间响起了一片惨叫声。
那些原本赤身或半裸的叛军,在风刃的猛烈切割下,被瞬间切成了碎块。
在大厅的一角,墙角处散落着叛军的残肢断体,一片狼藉,血流成河。
墙壁之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裂纹,几名受辱的年轻女子,目睹了这惨烈的景象,她们面色惨白,浑身颤抖,紧紧地抱在一起。
段天扬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迅速扯下厅堂桌上的桌布,轻轻地盖在女子们的身上,轻声安抚道:“别怕,我不是叛军,我是朝廷命官,来救你们的。”
听到段天扬的话,女子们顿时喜出望外,纷纷奔向他,跪倒在地,失声痛哭:“大人!您一定要为民女们做主啊!”
段天扬虽然不是什么恶人,但也绝非善人!
他低头望着这些泪如雨下的女子,沉声唤道:“铁衣!”
“属下在!”正在外庭奋力斩杀叛军的丘铁衣,听到召唤,立即施展隐武决,瞬间闪至段天扬身旁,插手施礼。
段天扬语气阴冷地命令:“给我传令下去,把镇中所有叛军通通杀光,一个不留!”
“是!”丘铁衣应声答道,脸上涌现出兴奋之色。他周身忽然腾起一团黑雾,随即凭空消失,空中仅留下几缕淡淡的迷蒙雾气。
此次,许诸率领的整整一个营的兵力进攻六合镇,结果却是全军覆没。
那一千名士兵,尽皆被比丘军围困在六合镇内,无一幸免。
战斗进行得并不长久,从始至终加起来也未超过一个时辰。
最终,大部分叛军被杀,仅余百余人被俘。
那些被俘的叛军,大多已是重伤垂危,断臂残腿,满身是血,状况惨烈。
卢镜缘环视四周后,走近丘铁衣问道:“这些俘虏该如何处置?”
丘铁衣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怪笑道:“天哥有令,这些俘虏一个不留,全部处死!”
即便没有段天扬的命令,丘铁衣自信仅凭自己一人之力,也能将镇内的叛军杀个精光。
见丘铁衣一脸兴奋,嘴露狞笑,卢镜缘便不再多问,转身向士兵们示意。
士兵们心领神会,纷纷从身上抽出佩刀,对准那些已然丧失反抗之力的叛军,果断挥下致命一击。
当段天扬从大宅内步出,他抬头一望,只见门前已聚集了众多镇上的百姓,粗略一数,竟有百十来号人。
在这些人中,除了妇女、孩童和年迈的老人之外,青壮年男子几乎难觅其踪。
眼见段天扬从大宅步出,一名比丘军士卒朗声宣告:“众位,此人便是我们比丘城英勇的城卫长,段天扬大人!”
得知其身份,百姓们顷刻间纷纷俯首叩拜,口中颤声诉说着感激:“叩见段大人,感谢大人救命之恩……”
段天扬见状,急忙抬手示意众人起身,诚恳地说道:“诸位快请起,在下实在担当不起如此大礼!”
说时迟那时快,他俯身搀扶几位近身的老者。
“若非大人及时出现,我等早已命丧黄泉。”几位老者眼含泪光,坚决不肯起身。
段天扬素来最是反感他人向他下跪,见状,他竟也单膝跪地,神色肃然地说道:“诸位前辈言重了,段天扬在此郑重承诺,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只要比丘军还有一兵一卒,我必将与叛军抗争到底,绝不退缩半步,誓死扞卫百姓安宁!”
“大人……”
段天扬的这番话让六合镇的百姓们潸然泪下,同时也让他们打心眼里佩服这位年纪尚轻,但平易近人且胸怀壮志的朝廷命官。
随着六合镇的战火暂时平息,段天扬在即将率领比丘军撤离之际,仍不忘对镇上百姓们进行细心的叮嘱。
他再三告诫,他们必须尽快离开此地,迁至安全之所躲避风头。
毕竟,一千叛军在此地悄无声息地失踪,叛军的主力部队必然不会就此罢休,定将派出大军前来深入追查。
叛军一旦查明真相,六合镇的百姓们恐怕将面临灭顶之灾,无人能够幸免。
民心非一蹴而就,乃是岁月沉淀,口碑流传,逐渐树立的。
当日,段天扬挺身而出,拯救了六合镇的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而那儿的民众们又纷纷前往其他地方寻找新的安身之所。
于是,段天扬在六合镇率领军队歼灭上千叛军的英勇事迹,逐渐在各地流传开来。
口口相传中竟越传越神奇,最终演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