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文道尊的青年恭敬地向段天扬行了一礼,他略显好奇地问道:“段大人,能否向在下透露一二,接下来有何计划?”
段天扬平静地回应:“接下来无非是稳固西关各城的局势,避免叛军再次侵扰。”
听到此话,文道尊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只是单纯地固守防线,无疑是自断生机。”
段天扬向前迈近一步,嘴角微扬,试探性地问:“如果我说,我有意进攻天护城,你怎么看?”
文道尊立即接口道:“那更加是自寻死路!”
“何以见得?”段天扬颇感好奇,真心想听文道尊的见解。
文道尊缓缓道出:“段大人,你可知周百元已集结重兵,正向西辉城逼近?”
段天扬沉思后答:“听说了,然后呢?”
言犹在耳,关虎已经高声反驳:“周百元攻打的是西辉城,与我们比丘城无关,我们为何要插手?”
文道尊轻轻瞥了他一眼,平静地回应:“此言差矣。如今周百元的兵力已经逼近十万,且仍在不断扩充。他的野心岂止在于一城一池?他志在整个西关,包括主城和所有附属城池。如今他向西辉城发起进攻,如果我们置之不理,那么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比丘城。我可以断定,周百元一定会把矛头转向我们。届时,段大人又该如何应对周百元的大军压境呢?”
段天扬听后陷入了沉思,没有说话。
关虎则冷笑一声,嘲讽道:“文道尊,你是不是西辉城派来的说客,想让我们比丘城陷入战场的漩涡?”
文道尊愤怒地表示:“如果段大人也持这种观点,那我无话可说,现在我就走。”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他却站在原地未动,双眼紧盯着段天扬。
段天扬沉思片刻后开口询问:“依你之见,我应该怎么做?”
文道尊回答道:“大人应当联合其他主城,共同抵御周百元的进攻。唯有团结一致,才有机会与他一较高下。”
段天扬提出了疑问:“但如今西关的其他主城各自都有困境,联手又谈何容易?”
文道尊回应道:“其他主城的困境可以逐步解决,但西辉城的危机已经迫在眉睫。只要西辉城不失守,周百元就不会轻易将矛头对准比丘城。”
他的话还未说完,关虎便好奇地打断道:“这是为何?”
文道尊叹了口气,解释道:“比丘城位于西辉城和鸣凤城之间,若周百元贸然进攻比丘城,他可能会面临三面受敌的困境,因此他不敢轻易冒险。”
听完文道尊的解释,关虎点头表示理解:“确实有道理。因此,他选择了最西面的西辉城作为攻击目标。”
萧方提醒道:“别忘了,天护城也已被叛军占领。若我们前往西辉城援助,他们可能会趁机袭击我们,那样我们反而会得不偿失。”
文道尊深思熟虑地说道:“我们必须同时应对天护城的叛军和西辉城的危机。段大人,你可以考虑兵分两路。一路前往龙沙城,镇住天护城的叛军;另一路则西进,救援西辉城。”
他停顿片刻,又进一步阐释:“此外,救援西辉城还有更深层的意义。”
关虎好奇地问:“什么意义?”
文道尊答道:“这是向外界明确表明,段大人已经决定与周百元划清界限,并未与他同流合污,更无共同反朝廷之意。”
关虎疑惑地皱眉:“这能有什么效果?”
文道尊正色道:“这效果非同小可。仅凭此举,段大人便能赢得许多西关百姓的民心。尽管西关地处偏远,但西关百姓对朝廷始终怀有崇敬之心。”
关虎听后,忍不住放声大笑:“西关人尊崇朝廷?若真如此,西关境内又怎会有那么多叛军呢!”
“这些充其量只是乌合之众,一群趁乱偷盗、偷鸡摸狗的土匪罢了!即便先前声名赫赫的张涛军,也并非源于西关崭露头角。”
他对张涛军团的描述,卢镜缘与花朵儿作为昔日的同僚,点头认同。
文道尊继续阐述:“段大人,只需以尊崇朝廷之名,与叛军相抗衡,西关民众必会敬仰您的正义。只有深得民心的领袖,才能开创一番伟业,否则,不过是流水中的落叶,空中飘散的烟雾,难以长久。”
即使文道尊不说,段天扬也绝不会沦为叛军中的一员,他与凌紫烟之间的私人纷争再大,也不会与之为敌。
段天扬听后,对文道尊的见解十分赞赏,他拱手道:“文先生才智过人,但身体欠佳,实在不宜投身军旅。如果先生不嫌弃,就留在我的身旁,担任军师一职,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听闻此言,文道尊心中激动不已,他立即下跪,感动地说:“承蒙大人不弃,接纳在下,可见大人认同在下的理念。在下文道尊,愿为大人赴汤蹈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文道尊,既是书生,又是文人,他身具文人的孤傲与深明大义。
段天扬扶起文道尊,面带笑容道:“有文先生相助,我等定能如虎添翼。”
随即,他问道:“我方如果出兵援助西辉城,先生认为有几成胜算?”
关虎等人相视苦笑,心中暗自揣测:恐怕胜算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