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人的事情已经接近尾声了,当天晚上杨仁和让小宋把钱送到了鲁修府上。这次买卖可以算得上是多赢,鲁修、郭四海、孙友生和朱昌发那里赚的盆满钵满,杨仁和这边靠着赎人结交了不少人,而且不花一分钱把自己的人差不多都弄出来了,还少许赚了点,补充了党费。 最近码头上也比较安逸,鲁修又恢复了他一日三睡的习惯。 地下党人员相继从监狱里救出,人员的救治和审查成为重中之重。 王尧山和桂老板去了上海几家红十字医院,之前在监狱里受刑的很多同志看上去情况还不错,组织上经费有限,大多数人选择了主动出院,回家休养;有些情况严重的也主动要求出院。 林晓和王尧山几个人一合计,决定需要在医院里的就待在医院,能自行休养的就安排回家休养。 除了医院这一部分,已经暴露的人开始往外面转移了。 一天晚上,林晓和王尧山来到了医院看望了老杜,老杜的身体状况很差,医生说他熬不到秋天了。 老杜强撑着身子向组织交代了被捕过程和在监狱里的情况。 “青鸟和飞鱼怎么样了?”,此时老杜还在关心着李孝明和吕静仪。 林晓和王尧山不忍心告诉老杜,李孝明和吕静仪已经叛变了。 “他们都很安全,你的家人也已经转移走了,你在这里好好安心养病。”,王尧山安慰着。 “老杜想去陕北。”,王尧山在会议上提出来了。 “还有王广顺几个也需要处理。”,桂老板也举了几个人。王广顺疯了,虽然医生说是只是压抑过度,长期神经紧张导致精神崩溃,只要调养好,还是又大概率恢复的。但王广顺在上海没有亲人,再说家里多一个大男人,谁家也不方便,大家的意见是转移到外地去。 王尧山和林晓请示了组织,组织上同意安排老杜几个人去陕北,因为这是他们的遗愿。 “这么严重的病人,你们还要让他出院,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啊!”,医生坚决反对老杜他们几个出院。 “医生,让我们出院吧!”,老杜几个用微弱且坚定的声音恳求着。 最终,在老杜几个人的坚持下,医生终于为他们办好了出院手续,迎接他们的将是人生最后一程。 经过协商,国民政府特批了一节车厢用于转运伤员到西安。 一天下午,红十字教会的医生过来给老杜几个打了安定和青霉素。 顾大顺在集场里组织了一批人用车子把老杜几个送到火车站。 鲁修和单子安刚从美华大剧院出来,看到了马路上浩浩荡荡的人群。 “走吧!”,鲁修对单子安说道。 人群中的老杜看到了大剧院门口的鲁修,挣扎着想起身,不过被人摁住了。 “别动。”,妇救会的志愿者安抚着。 老杜两眼一闭,什么话都没说。 人群后面的王广顺手舞足蹈的,“啊、啊、啊”的朝鲁修叫着。 周围的人都没有明白王广顺的意思,只有童掌柜看着马路对面的鲁修。 伤员们依次上了火车,直奔西安。 “多多保重!”,林晓和王尧山在火车站月台想送,跟着伤员上车的是童掌柜和桂老板。 火车经过两天两夜的颠簸,老杜的情况出现了反复。 “老杜看来不行了。”,随车医生跟童掌柜和桂老板汇报着。 “老杜,你还行吗?要不我们到站去医院。”,童掌柜俯下身子,听着老杜发出微弱的声音。。 “老实告诉我,青鸟和飞鱼他们怎么了?”,老杜使出浑身力气。 童掌柜和桂老板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叛变了。” 一听这话,老杜眼眶湿了,流下了眼泪,两眼望着车厢顶。 “我有话要说。”,沉默了一会儿,老杜开了口,“青鸟在余杭求是学院当国文老师的时候培养了几个年轻人,上次来的人不止飞鱼一个,还有一个叫鲁修的年轻人,这个组织上可以去查。后来听青鸟说,组织上不同意让鲁修留在上海。青鸟就让我把鲁修送上了火车。” “这个有问题吗?”,童掌柜问。 “那天我看到他了。” “谁,鲁修吗?”。童掌柜问。 老杜点点头。 “这么说,他又回来了。你在哪里看到的?”。,童掌柜接着问。 “美华大剧院门口。” “美华大剧院门口,沈清源。” “你说鲁修是沈清源?”,童掌柜一脸吃惊。 “我不知道,只是看着像,特别的像。”,老杜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老杜、老杜。”,童掌柜和桂老板呼喊着,但老杜再也没有醒来。 “沈清源是鲁修,那么当时那份情报:天色已暗,小鱼撞滩;就可以解释清楚了。鲁修上了火车,意外得到了小鱼的身份。”,童掌柜推断着。 童掌柜没有把自己的推断告诉桂老板,在西安转运伤员的时候,童掌柜利用红军办事处的电台分别给克公和林晓发去电报。 “你怎么看?”,克公和林晓在一家农家小屋里讨论着。 “如果鲁修是沈清源的话,那么上次传递消息的人也应该是他,这就能解释清楚为什么会知道杨仁和同志。”,林晓说道。 “这里面有个问题?之前组织上已经要求青鸟和秋蝉之间切断联系,那这个鲁修他是从何得知杨仁和的身份的,难道我们党内还有其他间谍、或者我们自己暴露了、又或者就是他的推断。” 林晓无法回答。 “还有一点:鲁修来上海是青鸟得到组织同意的,那为什么还要把他送回去?送回去的理由是什么?不合适?我看这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