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想想。”,李孝明在王新衡的心里攻势下败下阵来。 “我叫李孝明,这个我就不多说了,是中共上海地下党,和我在一起的叫吕静仪,是我的学生;那个黄包车车夫是联络员老杜。”,李孝明开始招供。 “圣玛利亚女子高中的图书馆是不是你们的接头地点?”,王新衡问道。 “是的。” “你们怎么接头的,和你接头的人是谁?”。 “每个一、三、五我都会把情报写在书签上放在《法国文学史》里。来接头的人叫陆丽华,是上海米商陆荣耀的宝贝女儿。” “那陆丽华会把情报交给谁呢?” “我们都是单线联系,至于陆丽华把情报交给谁,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想是咖啡馆之类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是咖啡馆之类的地方?” “有一次我看到那本书上有咖啡的水渍在上面,这是我猜的。” “除了那个黄包车车夫,你还有没有其他联络人。” “目前没有。” “杨仁和你知道吗?” “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的?” “前不久我们组织让我这个点分成两组人,我负责邮电情报;另外一组负责你们内部情报。我怀疑那组负责人就是杨仁和。” “有什么根据吗?不是随便糊弄我的吧。” “当时上级来信是这么说的:青鸟同志从收到指示后不得和秋蝉同志直接单线联系,原有交通线上的人员分为两部,上线部分由青鸟同志负责领导管理,下线部分由秋蝉同志负责。我的代号是青鸟,我怀疑秋蝉就是杨仁和。” “青鸟、秋蝉。”,王新衡念叨着这两个代号。 “还有呢?”,林川插了一句。 “没有了,就这么多了。”,李孝明像卸了气的气球一样,瘫坐在凳子上。 “还是让李副队长好好想想,我想李副队长应该能帮我们找到杨仁和的。”,王新衡边说边看了看李孝明,说完叫上林川走出审讯室。 “给他弄点吃的,好好招待着。”,王新衡吩咐看管的人。 “我们现在去审那个女的吗?”。林川问着王新衡。 “那不然呢?这个时候就应该趁热打铁。”,王新衡看了一眼林川,觉得林川还差了点。 吕静仪在另外一个审讯室里,她被放了下来,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内心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王新衡和林川进入了审讯室,两个人并没有直接上来询问,只是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吕静仪开口。 此时吕静仪知道自己来这里已经第二天了,按照流程当天晚上没有回去,李孝明应该已经撤离了。她这两天想了很多,每个细节都回想好几遍,她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哪一点露出了破绽。 “有人出卖,这一点吕静仪不是没有想过,但她来的时间还很短,不会这么快让人注意,难道是鲁修。”,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她脑海里浮现。 “难道真是鲁修。”,吕静仪想来思去只有这一点说的通。 “可是鲁修并不知道自己在电话局工作。”,吕静仪很快否定了。 “是鲁修,这个叛徒。”,吕静仪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就是鲁修。 此时,李孝明瘫在牢房的一角,他的整个人和信念都已经崩溃了,自己不知道如何是好。 “谭小姐,哦,不,吕静仪吕小姐。都两天了,该跟我们说点什么了吧。”,林川在王新衡的示意下先开了口。 “哼。”,吕静仪不屑的看了看林川。 “啪啪。”,王新衡上去就两个巴掌。 “当自己有多高尚似的,我在苏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王新衡恶狠狠的说着,从档案袋里掏出几张照片丢在了吕静仪面前。 “我们是夫妻,亲密一点跟你有关系吗?”,吕静仪镇定自若。 “夫妻,好一个露水夫妻。”,林川大笑起来。 “臭流氓,无赖。”,吕静仪痛骂起来。 “啪啪。”,吕静仪的脸上被林川甩了两个巴掌。 “呸。”,吕静仪向林川吐了一口。 “自己好好看看吧。”,林川把李孝明的供词递给了吕静仪。 “不可能,不可能,这是假的,假的。”,吕静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每看一行自己的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样,自己满心崇拜的他尽然连敌人的酷刑都没有挨就投降了,他叛变了、变节了、当叛徒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吕静仪受不了这个刺激,瞬间两眼发呆,疯了。 王新衡示意手下继续把吕静仪关起来。 最后一间牢房里,老杜正在遭受第二轮酷刑。 呲呲的沾了盐水的皮鞭抽打在老杜的身上,老杜忍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他坚持着,他坚定着就算自己死在这里,也绝对不供出其他同志。 这个晚上,老杜依旧被吊着,李孝明和吕静仪两个人都瘫坐在角落里,两个人的心境全然不同。 李孝明有点后悔了,他崩溃了,一个久经考验的战士在敌人面前一点抵抗力都没有,轻易投降了,想想连他自己也在嗤笑着自己。 吕静仪时而疯疯癫癫的、时而清醒敏捷,她崇拜的这个男人摧毁了自己所有的信仰、尊严和作为女人的廉耻。 那个反动派说的没错,她贱,比马路上站街的妓女都贱,她恨自己,责骂自己,清醒的时候不停的抽打自己的脸,疯癫的时候嘴里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王新衡坐在办公室里,仔细反复看着李孝明的供词,试图从里面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早上上海滩六大米商之一的陆荣耀一早起来,林川就来拜访。 陆荣耀把林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