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六点五十分,沈旭辰被程以华带着出现在了某个高档娱乐所。两个穿着运动服的男生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一个服务生正想走上前拦一下,旁边立刻窜出一个人,满脸微笑地迎上前说:“哎呀,你们可算来了,窦天真非让我亲自来门口迎着你们不可!”那个服务生默默把自己伸出来的脚收回去了。
“这是沈旭辰,我朋友。这是……石尚飞。”程以华替他们做了介绍。
“叫我苍蝇就可以了。啧啧,现在流的泪都是当初爹妈起名字时脑子里进的水啊!”石尚飞说。他的名字谐音“屎上飞”,可不是应了苍蝇的意思。因此,这个外号算是从小伴他长大了。石尚飞起先也反抗过、郁闷过,到现在索性破罐子破摔无所谓了。每次认识新朋友,石尚飞都会把自己的外号拿出来调侃一下。
沈旭辰第一次见到石尚飞,又没什么交情,当然不敢这么叫,只好笑了笑没说话。他和程以华并排走着,跟着石尚飞往楼上去。走到一楼、二楼的拐弯处,沈旭辰忽然用眼睛余光看到大门口走进来一个熟人。沈旭辰转头朝那人看了一眼。
一直关注着沈旭辰的程以华也顺着他的视线往门口看,问:“怎么了?”
沈旭辰正要摇头说没事,石尚飞是个机灵的,一边领着他们继续往前走,一边说:“那是王家的公子爷,人家有大志向,向来和我们不是一路的。他旁边的那个,是王家的远房亲戚,今年考上了京都的大学,据说学校还不错,就做了王家公子的跟班。”
沈旭辰心念一动。程以华还在看着沈旭辰。沈旭辰摇了摇头,小声说:“回家再告诉你。”
石尚飞领着他们在一个包厢外面停下步子:“就是这里了,人都到齐了,就差你们。”说着,他推门而入。
包厢中的光线并不暗。一群人坐着。包厢的一边是唱k的设备,另一边则摆着自助餐。沈旭辰略微一扫,便看出屋子里坐了六个人,五男一女,算上石尚飞和他们就应该是九个人。
这包厢本来就是中小型包厢的设计,有沙发、有高凳,但剩下的位置不是很多了。石尚飞走到窦天真面前坐下。程以华却站在原地,暂时没有动。窦天真立刻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顺带还把石尚飞拉起来了,他对着程以华嬉皮笑脸地说:“师父,你和新朋友坐这里!这里位置好!风水宝座!”
程以华对着窦天真点点头,领着沈旭辰就朝窦天真空出来的位置走去。
石尚飞小声地对窦天真说:“搞什么?没看见姚芳菲身边的位置特意空着么,她一定想和程以华一起坐。多好的机会,硬生生被你破坏了!”
窦天真翻了个白眼,同样压低了声音说:“没看见我师父黑着脸么!要我说,姚芳菲实在不识趣,我师父根本看不上她,她何必死皮赖脸的!”
“你怎么知道程以华就看不上姚芳菲,怎么说也是个□□的大美人吧?再说,你师父不一直都是这个表情么,哪里黑着脸了?你小子别乱说,坏人姻缘可是要被驴踢的。”石尚飞说。
窦天真已经在姚芳菲身边一屁股坐下了,还不忘教训石尚飞说:“愚蠢!天真!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好好跟着我学!别自己瞎捉摸!”
石尚飞小声地嘀咕:“明明你才是天真!”
姚芳菲脸上带着勉强的笑意,求助般的看了自己堂哥姚俊一眼。姚俊赶紧站起来说:“程以华,你和你朋友来得最晚,要罚酒三杯啊!咱不玩那种过火的,就啤酒,三杯啤酒总没问题吧!”
程以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说:“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沈旭辰。他和邹家有旧,按理说应该由邹铎陪着进圈子,不过,邹铎还是个刚念初中的小屁孩,和我们玩不到一起,所以我就冒昧代劳了。”
短短一句话,不管沈旭辰本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大家都知道不可以小瞧他了,因为沈旭辰背后不光站着程以华这个程家嫡长子,还站着邹铎这个邹家嫡长子。这两位加在一起的分量可不轻。再加上,在座的几个人哪怕不关注新闻,这些日子也没少听到沈旭辰的名字。有道是莫欺少年穷,明知道沈旭辰日后定有造化,自然是要以结交为主的。
窦天真洋洋得意,哼哼,谁说我师父不懂人情世故的,他老人家只是懒得和你们这些凡人计较而已!
一圈介绍下来,沈旭辰对在座这些人的身份就有谱了,其实都算不上是世家的核心人物,但都认真且上进,给个机会说不定就能一飞冲天。
窦天真,虽是窦家嫡系,但家中掌权的是他大伯,当继承人培养的是他堂哥,于是他就被放养了。
姚俊也是如此,是姚家嫡系,但并非嫡系中的嫡系。他在姚家的地位并不如姚芳菲,姚芳菲才是正儿八经的姚家大小姐。但比窦天真幸运的是,姚芳菲没什么野心,反而因着姚俊这个堂哥对自己颇为不错,和姚俊很是亲近,因此姚俊沾着她的光在家中获得的资源都还算不错。
封简就差一点了。不是谁家都太平的,尤其是这种富贵人家。封简他爸明面上就一个老婆,实际上养了五房。大房没儿子,就一个女儿,便和三房联手了。二房据说是封简他爸的真爱,虽然只生了两个女儿,但腰杆直直的。四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