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简之请客,横竖是为慕容璜挡灾的,我们且放心去。”
周佑宸心里明白,付简之如此大手笔,诚然是赔罪之意,更多的也是以此表明立场,言明西燕并无他意,望大雍今后与西燕和睦共处。
两国和约维持不了多久,不过,周佑楷周佑宸在近几年无意挑起战争,以免生灵涂炭。
廖必胜回想起慕容璜的嚣张嘴脸,有些快意道,“这下终于不用看见那个家伙了。”
既然是禁足,什么时候出来就得等付简之的点头了。
“琐事罢了,不必在意。”
一个闹剧,周佑宸自始至终都没有当回事。
廖必胜罗秉昭也不多言,继续乐此不疲地谈论着西燕的风土人情。
这里的一切是新鲜的,也是充满着明枪暗箭。
别院里栽种的花卉不多,而今恰逢时节,点红点绿,别有意趣。
就是不知道这大好的景色,何时是个尽头了。
……
夜晚的隆兴是不夜城。
大雍的盛京除非是取消宵禁,节假日的特例方有如此热闹之气象,西燕不讲究这规矩,单是晚上出来嬉闹玩耍的男女老少,几乎将大街挤满了。
周佑宸一行出发去临江仙,是由专门的官员带路前去的。这一次是付简之请大雍使团所有人吃饭,自然也不止周佑宸一人前往。
尤少卿沈子鄞站在人群里不是很醒目。
西燕男儿推崇的是勇猛刚健,像尤少卿沈子鄞这二位,他们样貌不俗在大雍颇受女子喜爱 ,但在西燕,姑娘家们更喜欢强大的男人,这两个人好看是好看,只可惜并不属于强大的男人的标准。
尤少卿沈子鄞在短暂地被诸位姑娘围观议论后,渐渐的无一人再对他们评头论足了。
沈子鄞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我来西燕以为是一件美差,真没想到,没想到啊。”一阵长吁短叹的,不知道的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尤少卿寡言少语,平常基本保持沉默,今日这个场合破天荒地开口附和,“来西燕的确不轻松。”
他明白长公主之所以举荐他来西燕充当使者团成员之一,并不在于他的能力 ,只关乎着十七年前的大案。
西燕历代皇帝也是励精图治之辈,西燕之繁华鼎盛,丝毫不逊色于大雍的强大,是以,两国私下里多有提防较量,都想狠狠压一头。
一旦查出来了线索,那么……尤少卿心想着,距离他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少卿,好不容易到西燕了,你可要好好表现,我听说了,”沈子鄞忽而揶揄道,“陛下已经开始为长公主挑选驸马了,你若力争上游,表现出色,说不定就博得了美人的芳心,到时候,苟富贵,勿相忘。”
大雍驸马不似前朝驸马基本断了仕途,不可手握权柄,靠着尚主步步高升的驸马在大雍比比皆是。
沈子鄞摸了摸下巴,“我是已经定亲了,没有这个机会,不定亲也不可能尚主,少卿,我看你挺有机会的。长得好看又满腹经纶,这不就是长公主比较欣赏的类型吗?”
尤少卿:“……”
沈子鄞的说法其实也不是无的放矢,自打周佑宸正式获封镇国长公主名号以来,她比较欣赏的官员普遍容貌不俗、个人才干也出挑,关键是思想观念比较开明,偏于进取,那些长相平平或保守迂腐的大儒老头,则不被长公主特别看重亲近,反而在朝堂上偶尔发生争执。
大雍选拔官员也是注重外貌的,长相丑陋、身有残缺者,纵然才高八斗,也无法入朝为官。当初制定这个规定的,是太宗皇帝,太宗皇帝这个人别的不提,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无论是男是女,当年曾有一个犯罪的宗室靠着一张脸 ,成功获封爵位,帮助一家子重新回到了原本的地位。这个规定沿用至今,未曾改变。
得亏尤少卿不走科举,否则的话,他哪怕是想戴着面具,绝对要被要求摘下的。
“长公主尊贵,慎言!”尤少卿很不喜欢这种背地里说人是非的行为,即便沈子鄞话里话外都没有指责批评周佑宸的意思,可听在尤少卿的耳中格外让人不适,彼时他正弄不清楚是为了一贯的为人处世而批评沈子鄞,还是所谓的感觉。
尤少卿皱皱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就希望是前者吧,他心中暗想着。
沈子鄞一见此景,也不再耍贫嘴,识趣地闭上嘴巴。
周佑宸自是不知尤少卿沈子鄞的这段对话,她已在西燕官员的引领下到了雅间,这是付简之专门为他们预订的,临江仙的雅间一间难求,今日倒是在摄政王付简之的面子上,并没有对外开放做生意。
周佑宸到达时,付简之早已等候多时。
相较于周佑宸爱以红衣见人,付简之也不知出于何种心理,穿的衣服普遍是深蓝色,今天也不例外,一袭蓝袍,不仅艳丽,更添风流。
周佑宸细细端详后,上前一步,从容一笑,“摄政王,有礼了。”
“镇国长公主, 久仰大名。”付简之声音清润,恰如清泉石上流,十分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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