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梦醒参加童子试,祁良汪阁老都是知情者,汪培正被蒙在鼓里。
汪培正此人做事糊涂,又拎不清,汪阁老放心不了他,特意隐瞒此事,省得他惹出乱子。
因是午时,阳光猛烈,周佑宸拉着罗秉昭廖必胜二人在马车里歇息停脚。
马车里应有尽有,茶水点心和水果果子,就连酒水果脯,也是一应俱全。
廖必胜嗑着瓜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周佑宸聊天。
“你们说,梦醒能考第几名?”
汪梦醒的才识周佑宸有进行考察过,对此十分有信心,廖必胜也不怀疑,热烈地探讨起究竟能考得多好了。
周佑宸下出结论,“保三进二。”
廖必胜闻言,嘶了一声,“这真的能吗?”
“当然可以,必胜,你要相信梦醒。”罗秉昭笑了笑,作为和韩琳齐名的才女,汪梦醒可不局限于只了解琴棋书画的那种取悦性质的才女,四书五经她都通晓博览,颇有心得。
只能说,若非是这个时代不许女子为官,指不定汪梦醒早就可以光明正大凭此入仕了。
“梦醒要是考得好,那是大给我们女儿辈争光添彩了。”
廖必胜拍了拍手,她是女将,过来人最懂过来的苦,汪梦醒若真在童子试里取得优异成绩,不仅是跨时代的意义,更为千千万大雍女子做好了榜样。
只是……
罗秉昭语气隐晦地提醒廖必胜,“梦醒考得好,汪家那儿得有动静了。”
汪阁老还好,他对孙女考童子试一事乐见其成,至于汪培正,说实话在场诸位没一个看好他,这人出了名的糊涂蛋,哪肯同意汪梦醒去科举?
说不定,还要阻挠批评。
周佑宸对此不以为意,“有汪阁老在,他掀不起风浪。再者,梦醒也不会白白受委屈。”
关氏这些年可以对汪培正不闻不问,可攸关女儿的前途,关氏焉能不管?
因此,在汪梦醒的事情上,关氏绝对会拼命维护女儿, 进而敲打约束汪培正。
有汪阁老关氏在,汪培正一个跳梁小丑,当真是无足轻重。
“梦醒明年要是参加乡试会试殿试,依我看,得有不少人对梦醒指指点点了。”廖必胜最了解当家贵妇的嘴脸,她们一定要挑剔汪梦醒不守闺训,太不安分,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了。
汪梦醒可以不介意这些说三道四的小人,但当朋友的哪能置若罔闻?
廖必胜心里下了决心,若真有人敢对汪梦醒唧唧歪歪,她就教那群人做人,当然,朝廷命官不可随意殴打人,但是,她有一千多种法子够让那群夫人小姐们喝一壶了。
罗秉昭不置可否,横竖是被说几句话罢了,她状告生父,又自请出族,歃血还父,多少人在背后议论纷纷,闲言碎语不少。
要不是周佑宸周益谦用铁血手段严加警告封口,说不定她的清闲日子还没有那么久。
汪梦醒要是顾忌人言,那就不是她了。
周佑宸则是意味深长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连家都管不好的人,哪能为朝廷效力呢?”话说得轻描淡写,可字里行间隐含的深意不得不让人多想。
廖必胜罗秉昭齐齐一惊,这是打算有事直对准那些妇人小姐的父亲夫君吗?这样一来,肯定是没多少人敢说汪梦醒了。
汪梦醒话题撇开后,马车里的三人说说笑笑,期间插科打诨,不亦乐乎。
等汪梦醒从考场里出来时,周佑宸下意识地温声细语,多有宽慰。
汪梦醒粲然一笑,“我很好,也很高兴。”
这种酣畅淋漓挥洒汗水的滋味,谁受过谁明白。
春燕将汪梦醒迎入马车,马车空间够大也够宽敞舒适,汪梦醒找了个位置坐下,神容镇定,意气风发,这是和往常的汪梦醒截然不同的气质。
以前的汪梦醒温婉动人,端庄明丽,美则美矣,却像是一副架子,缺乏了皮肉。
现在不同了, 汪梦醒眉宇间添了一抹自信从容,和养在深闺里的大家闺秀柔弱美丽的形象,可谓是天差地别。
汪梦醒呷了口茶,后和周佑宸罗秉昭廖必胜三人简单说了一下考试情况。
总体来说相对容易一点,汪梦醒策论写得精彩绝伦,诗作也算可以,若无意外,应该能取得较好的名次。
今年的策论考的是朝廷的改革,这与朝廷政治走向息息相关。
“听你这么说,我就可以等你的好消息了。”
周佑宸信得过汪梦醒的话,她都说没问题了,那就是没问题了。
罗秉昭倒是好奇地说道,“你这一次考试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汪梦醒的考试房间完全密封,吃喝拉撒都在里面,简直是恐怖。得亏是只有几个时辰,不然的话,汪梦醒高低得被折腾出毛病。
当然,童子试不算是正式科考,等到了后面,三天三夜待在房间里,届时就真的是各看各了。
闻听此言,汪梦醒不在意地笑笑说,“都还好,我都受得住。”她又不是身娇肉贵到吃不了苦的人,这点考验不足够被她放在眼里,况且有周佑宸的提点,她待的房间不说是十全十美,也算是干净明亮了。
这章没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