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也就只有她有点脑子。”
这句话说得极其狂妄,又很霸道,仿佛尽在掌握之中。
“主子,是否先下手为强?”那个说话不是很流畅的男人目露狠厉,一开口就是夺人性命。
女子轻瞥了男子一眼,“你已经自乱阵脚了。”
不管不顾地去杀一个公主,人在敌国地盘,胆子太大了些。
“敌不动我不动,这段时间十分重要,切不可再生事端。”女子疾言厉色,“安排我们的人手顺利撤离,暂时不要找我,要是被周佑宸发现了,这个地方就不安全了。”
“是 ,主子。”这个男人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遵从吩咐办事了。
一边的年轻男人有些急不可耐,“主子,光是撤走就够了吗?是不是应该做点手脚?”
若不混淆视听,他们想走也走不了了。在大雍的都城活动,哪怕距离皇宫遥远,这些人心底也不踏实,特别是恰逢罗秉昭中毒的档口,京城的风声越来越紧,京卫指挥使黄永焕与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方啸日夜巡逻,对出城的人管得很严,宵禁也比往常更严更早。
显然,方啸黄永焕如此行动,是受了某位大人物的指派专门这么做的。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不要自作聪明。”
这个面貌平凡的女子忽而粲然一笑,“故弄玄虚之举,有何意义?周佑宸反而会趁着这个机会光明正大地给我们难堪,这种法子可别再说了。我们要走,就马上走,不可犹豫,走不了的,也别管了。”
语罢,女子还不忘告知在场所有人,“这次行动,你们已经暴露了,京城的据点也因损毁七成,大家都去原来的地方,等待命令。”
随着女子的一声令下,在场所有人一哄而散, 以极快的速度各自离开。
临走时,女子倾倒了炭盆,火苗烧起,帷幔和绣墩迅速被点燃,此处已走水,原先摆放的物品和相关资料也被一把火烧得不辨原貌。
这把火并不是无人瞧见的,很快,有心人便倒水帮忙救火。只是火势蔓延,浓烟滚滚,等火势熄灭控制下来后,这破旧的老宅子愈发辨认不清了。
“此事非同小可,你赶紧去和长公主府传个话。”方啸派来一个小兵去懿英长公主府报告这件事。他倒心思缜密,从屋内的零星余烬发现了点蛛丝马迹,将这些纸灰收了起来,后又派人马看管此地,不让人走近。
周佑宸自然也收到了这则密告,笑了笑,看这样子,幕后主使是想一箭双雕,销毁证据瞒天过海是一回事,再者也想以此告诫她,不要和她作对。把相关证据毁去了,却不意味着万事大吉。
周佑宸从方啸递呈上来的纸灰里依稀辨认出了几个字,上面所写的只是一句口头禅,但那是暗语。
周佑宸轻笑, 随后将纸灰以在春燕等人看来如变戏法般在烛火下倒映出了一些文字。
春燕等人目瞪口呆,“这……”
“记住了吧。”周佑宸抬眼看向沉静的罗秉昭。
罗秉昭惊讶归惊讶,倒也把纸条上的字都记下了。
“那好,顺着这些文字逐个排查下去。”
周佑宸依着破解密码的经验,请了管家帮春燕夏雪绮华丽华的忙,罗秉昭负责记述整理。
罗秉昭若有所思,“这是在说礼部左侍郎花家?”花侍郎的生辰是四月,又属鸡,而且他本人名字里带着一个赓字,其中有一行字就是说在四月的芦花鸡养得更肥。
“花侍郎有一个很宠爱的外室,这个外室给他生了儿子,只是正妻一向泼辣,岳丈家与太皇太后的娘家是姻亲。”周佑宸面色平淡。
华太后当了太皇太后后,娘家承恩公府亦是更胜一筹,华家几个子孙在朝中颇为上进,也是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花侍郎夫人的娘家侄子正好娶了华太后的一个远方侄女,这样一来也是七拐八拐地投靠了太皇太后。
肃诚侯府章家被抄家罚去石场做劳役时,这个花侍郎夫人还做主将与章家人有一丝血缘的来自章家的儿媳妇做主断绝了和肃诚侯府的联系。如此一看,足见花侍郎夫人心有主意,也很爽利。
“花家有一个正值妙龄的姑娘,已及笄,听说是有意送入宫。”罗秉昭知道这件事,还是这个花家女子实在是“彪悍”。
周佑楷已继皇帝位,后宫没有高级嫔妃,只有柯淑琴一个皇后,这个花家女子大抵是有心气的姑娘,要入宫当娘娘,成为人上人。
罗秉昭一说到这个花家女子时,周佑宸冷笑一声,“当真是胆大妄为了!”若她猜得没错,这群人十之八九打得是这个算盘。
“殿下,追查花家的话,我有一个想法。”接着,罗秉昭细细说来,周佑宸越听越想笑。这种损招也想得出来,那群人要是知道了,绝对气得要死。
盛京内外气氛紧张,老百姓浑然不觉,繁华的都城人流如织,货郎吆喝,孩童嬉闹,官道整洁,一切如旧,又好像悄悄发生了变化。
盛京是权贵云集地,而以临安街东巷为主的地盘,更是皇亲国戚的聚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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