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壤封水后,宁心赢想出去,少不得要多费一番功夫。
前提是,江殊旨别想死一样的拖她后腿。
这个愿望注定落空,宁心赢劈了几剑,息壤土还没完全定型,那处刚被她劈薄。
还没来得及完全劈出一个出口。
锁链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它比江殊旨的剑,给宁心赢的感觉更危险。
即便是因为息壤是缘故,周围的弱水时强时弱,给她们的影响,也是极其不稳定。
宁心赢有心法,又有江殊旨对她的恶念帮助。
在这种情况下。
她都不敢保证体内灵力充足,一旦雷劫落下,极有可能渡不过去。
江殊旨是真的想死吗。
他现在可是跟她在一个地方,雷劫落下,他同样吃不了好。
宁心赢不得不怀疑,除了锁链,北辽那边真给了他什么好东西,一种不用灵力也能使用的宝物。
以至于,江殊旨行事如此之疯。
眼看江殊旨渐渐逼近,那张战损的俊脸在她眼前逐渐放大。
他的脖颈断口才好了一半,冰在弱水中消融后,竟然没有继续恶化下去。
“你果然有办法抵抗弱水。”宁心赢冷冷的审视着江殊旨。
他体内灵气看似没有,实际上,仔细观察就能发现,有些地方的轻伤,与他其他部位受伤程度完全不一样。
眼睛是冰冷漆黑的,像黑石一般有着漂亮的暗色光泽。
他的脸,只伤到了表皮。
几道血色划痕非但没有损坏他的颜值,反而增添了几分男子冷硬之美。
反观他的手。
白骨森森,骨指肉糜。
宁心赢越看越觉得违和。
谁受伤不是狼狈着的,都是光看着就能让人感到惊险的程度。
哪会像江殊旨这样,不保护剑修的手,反而去保护那张脸?
念及此。
宁心赢忽然生出一个主意。
她没有反抗,在江殊旨即将抓住她时,瞬间化为风,江殊旨脑海里阴暗的想法突然卡壳。
紧接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潮热,在他脸上蔓延。
“找到了。”
一节黑木从江殊旨的腰间掉落,宁心赢拿到手,就要离开他。
江殊旨立马反应过来,在她离开时,知道拦不下,便果断出手让锁链将黑木毁掉。
宁心赢没想到江殊旨会这样做不留后手。
吃了前面的亏,宁心赢不准备再折腾江殊旨,现在的她,只想立马出去渡劫。
拿走黑木,也只是想让江殊旨听话些。
谁能想到,他宁可毁掉,也不会让黑木落到她手里。
有一瞬间,宁心赢差点生了打劫江殊旨的想法。
去了北辽后,这人身上的宝贝是越来越多,也是一个没将一个放在眼里。
这都不是事,关键是,刚才不知道江殊旨想到了什么,对她的恶念突然又消失。
少了心法的运行,想要出去就难了。
宁心赢望着水上的息壤土,想到刚才的化风,也许不一定要用剑强行开路,说不准可以试试这个。
化风,是她曾经领悟出的法术,将自己血肉之躯,化成一道风。
她记得息壤是活的,之前还瞧见它呼吸,既然会呼吸,化风说不准可行。
宁心赢调动体内为数不多的灵力,再次使出化风。
“我得到过宁子骥的记忆。”
风吹过,卷起水。
隐约间,宁心赢听见了江殊旨的话,得到或没得到,对宁心赢来说,不是很重要。
因为她知道,宁子骥将最关键的内容毁掉了。
风声渐远。
江殊旨看着那道水卷风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其实,他只是想告诉她。
他不会杀她。
记忆是假的,里面的那个江殊旨也是假的。
可话到嘴边,江殊旨看着越来越远的宁心赢。
他忽然明白,如果真是假的,以她的能力,又怎么可能区分不了?
也是这一刻。
江殊旨看着离开的宁心赢,没再阻拦。
与此同时,一股久违的恐惧情绪在吞噬他的理智,方才,他想对她做什么?
此处无人。
凶险之地,只剩下他独自一人,他不用面对任何人,也无需隐藏自己。
江殊旨不想承认,可也不得不承认。
在某些时刻,他是想将宁心赢关押起来,然后放进一个绝对安全隐蔽的地方。
只有他知道。
她无法逃跑,无法反抗。
得不到她的感情,那将她变成专属于他一个人的妻子,也不错。
而这样做的前提,就是先赢过她。
就在刚才,他不是已经动手了吗?如果不是阿宁突然化风,跑进他的衣服里……
黑暗中。
江殊旨望着上方最后的一点风痕,她走了。
水面之上,全被息壤土覆盖成平地。
宁心赢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将鲲鹏之心拿出来,即便破碎,想必北辽的人也能认出来。
随后。
她没时间等北辽修士的反应,立即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