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一个侍女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走了进来,分别放在李泉和陈远面前的茶几上。
“陈大人,请用茶。”
李泉端起茶杯,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远也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却食不知味。
“陈大人,本官今日前来,其实是有件事,想请陈大人帮忙啊。”
李泉放下茶杯,开门见山地说道。
陈远心中一沉,他知道,李泉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丞相大人请讲,只要下官能办到的,一定万死不辞。”
陈远硬着头皮说道。
“好,爽快!”
李泉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其实,本官这次来,是想请陈大人,劝说令公子,参加即将举行的比武大会。”
陈远心中一惊,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问道:“不知丞相大人,为何如此看重犬子?”
“哈哈,陈大人,你我都是聪明人,就不要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李泉笑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陈远沉默不语,他知道,李泉这是在警告他,不要再装傻充愣了。
“实不相瞒,本官这次来,是奉了皇上口谕,皇上希望,令公子能够在比武大会上,为朝廷效力。”
陈远心中一震,他知道,李泉这是搬出了皇上,给他施压。
可是明明皇上还在边塞并未回京,这分明是李泉自己的意思。
“不知丞相大人,希望犬子,在比武大会上,如何为朝廷效力?”
陈远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
李泉没有说话,只是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陈远,淡淡地说道:“陈大人,你自己看吧。”
陈远接过信,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信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杀萧征!”
陈远浑身一颤,手中的信纸飘落在地。
他很清楚丞相大人来此的目的,于是直接把自己儿子陈武叫来,在旁边服侍。
陈武身着劲装,腰佩宝剑,英姿勃发地走了进来,看到书房中气氛凝重,不禁微微一愣。
“孩儿见过父亲,见过丞相大人。”
陈武恭敬地行礼道。
陈远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李泉上下打量着陈武,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笑着说道:“久闻陈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陈武谦虚地说道:“丞相大人过奖了,孩儿只是一介武夫,当不得如此夸赞。”
“陈公子不必过谦,你的本事,本官可是早有耳闻啊。”
李泉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书架上的那柄宝剑。
陈武心中一凛,他知道,李泉这是在敲打他,让他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犬子顽劣,让丞相大人见笑了。”
陈远连忙说道,生怕李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哈哈,陈大人说笑了,年轻人嘛,有点脾气,也是正常的。”
李泉笑着说道,语气却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父亲,孩儿愿往,必取萧征首级!”
陈远眉头紧锁,欲言又止,最终化为一声长叹。
李泉眼中精光一闪,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哦?陈公子如此自信,可是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陈武自信一笑,抱拳道:“回丞相大人,萧征虽勇冠三军,但孩儿也不是泛泛之辈,若是正面交锋,孩儿有七成把握将其斩杀!”
李泉故作惊讶:“七成把握?这可不是小数目,看来陈公子对自己的武艺很有信心啊。”
陈武沉声道:“只是……”
李泉追问道:“只是什么?”
陈武语气中带着一丝忌惮:“只是孩儿担心,此事还另有一层变数,难以预料。”
“什么变数?”
陈武目光扫过李泉和陈远,压低声音道:“武威!”
李泉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武威?他怎么会是变数?他不是朝廷提拔的将军吗?”
陈武冷笑一声:“丞相大人莫要忘了,武威可是庆安人士,他的家族、他的根基都在庆安!”
陈远接过话茬,语气深沉:“丞相大人,我们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需要明说,咱们都知道如今朝廷在地方的人心微乎其微,而萧征却是人人传颂的抗敌英雄,对比之下,孰轻孰重?”
李泉沉默不语,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书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陈武见状,继续说道:“武威此人,孩儿也曾有所耳闻,据说此人武艺高强,心机深沉,绝非池中之物,如今他坐镇庆安,表面上看是为朝廷效力,但实际上……”
陈武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其中的意味已经不言而喻。
李泉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的意思是,武威可能会叛变?”
陈武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道:“人心难测,丞相大人,不得不防啊!”
李泉陷入沉思,他知道陈武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如今的大洛,早已不复往日的强盛,地方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