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拓远远地就翻身下马,跪倒在地,身后的亲信也纷纷跟着跪下。
柳承乾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李云拓,嘴角微微上扬。
“李将军,快快请起。”
“谢陛下!”
李云拓起身,偷偷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天子。
柳承乾虽然年仅十二岁,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李将军,你在绝胡城镇守三年,辛苦了。”
柳承乾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末将不敢居功,这都是末将应该做的。”
李云拓连忙说道。
“朕这次御驾亲征,就是要彻底解决兰驮的威胁,还边关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柳承乾说着,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杀机。
“朕决定,从绝胡城出兵,进攻兰驮腹地,一举荡平兰驮王庭!”
“末将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李云拓一听,顿时激动得热血沸腾。
他镇守绝胡城三年,一直都没有什么建功立业的机会,如今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
“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你!”
柳承乾满意地点点头。
……
一天后,海云关。
萧征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一封信,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萧大哥,你在笑什么?”
于雪端着一盘桂花糕走了进来,好奇地问道。
“绝胡城那边传来消息,柳承乾那小子御驾亲征了。”
萧征将手中的信递给于雪。
“啊?陛下御驾亲征了?那……那兰驮人岂不是要遭殃了?”
于雪接过信,惊讶地说道。
“遭殃?呵呵,那可不一定。”
萧征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玩味的神色。
“这话是什么意思?”
于雪不解地问道。
“禁军虽然号称是大洛最精锐的军队,但实际上却是一群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根本没有上过战场。”
“话说难听点,那就是一群蛀虫。”
萧征冷笑道。
“你看看,十万禁军打五千兰驮骑兵,居然还让对方跑了四千人,你说可笑不可笑?”
“啊?这……”
于雪闻言,顿时目瞪口呆。
“报——”
亲兵李远风尘仆仆地冲进书房,单膝跪地,抱拳禀报道:“萧将军,探子回报,兰驮大汗索兰托派了乌可丘和林田两位部落王,领了五万精骑,奔着绝胡城去了!”
萧征闻言,不慌不忙地捻起一块绿豆糕,塞进旁边于雪因为惊讶微张的小嘴,含糊不清地说道。
“瞧瞧,我就说吧,那老狗鼻子灵得很,咱们这边刚收到消息,他那边就闻着味儿了。”
于雪鼓着腮帮子,像只囤食的小仓鼠,含糊地反驳道:“这……这也太快了吧,难不成……唔……他们兰驮人……也在绝胡城撒了探子?”
“小傻瓜,”
萧征宠溺地刮了一下于雪的鼻尖,“这世上哪有不通风的墙,咱们能安插探子,他们自然也能,这情报战啊,自古就有,不足为奇。”
李远抱拳,语气恭敬地问道:。
萧将军,那咱们要不要……知会陛下一声,也好早做准备?”
萧征放下手中的茶盏,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沉思,房间里一时寂静无声,只有窗外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积雪,拍打着窗棂,仿佛在催促着什么。
半晌,萧征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不必了,我那小舅子不是一直想建功立业么,这次就让他好好历练历练,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诺!”李远领命,抱拳退下。
于雪有些担忧地问道:“萧大哥,你……你真就由着陛下胡来?那可是五万兰驮精骑啊,正常来说,没有个四五倍的人数,是奈何不了他们的。
“要是陛下有个三长两短……”
萧征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冷酷。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那小子虽然冲动,但身边也不是没有能人,再说了,不让他吃点苦头,怎么知道这天下,不是那么好坐的?”
于雪拿起一块绿豆糕,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偷吃的小松鼠。
她才不信萧征会真的放着柳承乾不管。
“小雪,帮我磨墨。”萧征走到书桌前,提笔蘸了蘸墨,却迟迟没有落笔。
于雪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地走到书桌旁,拿起墨条,细心地研磨起来。
黑色的墨条在砚台上缓缓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如同细密的雨点敲打着窗棂,给这静谧的房间增添了几分清冷。
萧征看着砚台中逐渐化开的墨汁,开始回忆起来。
他提笔,在雪白的宣纸上落下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孙子兵法。
于雪看着这四个字,心中更加疑惑了,萧征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想从兵法中找到对付兰驮精骑的办法?
可是,就算萧征足智多谋,也不可能仅凭一本兵书就解决五万兰驮精骑的威胁吧?
萧征仿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