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大夫并没有对这些特殊要求提出任何疑问,只是简单地看了一眼后,便示意身旁的牛马去按照方子敲医嘱。
牛马规培生看着手中的方子,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他忍不住再次看向眼前这位年轻而帅气的李介宾医生,心中暗自感叹。
随后,他转身准备去敲击医嘱,这时主管大夫突然又补充道:“急煎!”
听到这句话,周围的人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其中一个人轻声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方子啊?”
另一个人猜测道:“第一味药是柴胡,那应该是柴胡汤吧。”
然而,马上有人提出质疑:“但是哪有这样的柴胡汤呢?”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王映骄在人群中开口说道:“把人参、半夏、生姜和大枣都去掉,不就对了吗?”
她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让大家恍然大悟。
小柴胡汤的组成是:柴胡、半夏、黄芩、人参、甘草、生姜、大枣。
好像还真是呀!好家伙,这是真加减呀!把小柴胡汤减到柴胡、甘草、黄芩三味,然后加了连翘。
原来如此,这个看似奇怪的方子竟然是经过加减而来的呀。
两人继续走着,李介宾突然回头对说道:“《伤寒论》原文中,小柴胡汤的加减非常多,可以减去人参、生姜、大枣和黄芩,但只有柴胡和甘草不能去掉。”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方剂的加减是有规律可循的,但无论如何变化,都要有依据。”
谭主任微微点头表示理解,又问道:“用量需要这么大吗?”
李介宾笑了笑,回答道:“量大力专啊!”
有人担心地问:“这样会不会过量呢?”
李介宾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中病即止,只要病情得到控制,就会调整药量。”
中病即止,是张仲景在《伤寒论》里面的一个重要思想。
然而,关于药物的用量,那可就是另一个大问题了。
更复杂的是,当涉及到具体的服用方法时,就又成了第三个需要深入研究的问题。
在《伤寒论》中,常常会有“三升煮取一升,然后日三服”这样的描述。
于是,一个关键的疑问便浮现出来:这里所说的“日三服”到底是指一天的用药量呢,还是三天的用药量?
正是由于这个问题的存在,引发了自北宋以来对于张仲景经方剂量的广泛探讨,但至今仍未能得出一个确定的结论。
所以只能先搁置争议了。
而李介宾开的方子是自己的经验方,因为是急性发热,所以去了人参、半夏、生姜、大枣。
加连翘,是连翘擅长清风热,发热汗出仍不退,那么这个时候的表证就不是初期了,如果观察到患者已经开始咽喉充血、扁桃体肿大,那么则是即将到后期化热了,那个时候,患者不再有怕冷的表现。
那么问题又来了,既然患者还怕冷,为什么不加麻黄桂枝?
“发热汗出而热不退。”
众人脑海又回想起这句话。
这句话有可能是这样断句:发热,汗出,而热不退。
患者服用布洛芬混悬液,已经发过汗了。
等同一剂麻桂剂,而发汗之后热仍不退,所以才需要李介宾的这剂药来退热。
而既然已经发汗过,所以不需要另用麻桂发汗。
李介宾跟着去看下一个病人。
不多时,急煎的中药就送到了患者手里。
患者看着还热乎乎的中药,旁边一个学生详细的给她交代这个药的服用方法,出汗烧退了就可以停了。
而李介宾连续看了几个发烧的病人,并且开了方子。
众人回到办公室后,又是一番讨论,只是大家心思都已经不在这里了。
理论终归是理论,最后归根结底还是要看效果的,效果好,怎么说都好,喝了没效,哪怕你是国医大师,也是白搭。
就在李介宾将所有的疑难病例讨论的中医部分,打算离开时,护士传来消息,41床的患者退烧了。
听到这个消息,那个靴子终于落地了,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还是齐齐看向已经起身的李介宾。
这时候所有人脑海中都出现一个词语。
效如桴鼓!
效如桴鼓这个成语出自《内经·素问》中的“桴鼓相应”一词,意思是说治疗疾病的效果就像用桴击鼓一样迅速有效。
它强调了中医治疗的高效性和准确性,即通过正确的诊断和治疗方法,可以迅速缓解患者的症状,达到治愈疾病的目的。
看着眼前风轻云淡的李介宾,人群里那个戴着耳坠的女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也偷偷的去了更衣室换了衣服,走另一部电梯下楼。
办公室里,其他牛马没有注意到少了一个人,就算发现,也以为是偷懒提前跑了。
李介宾下了电梯,然后打算回学校,这个时候有人在身后喊自己。
“那个,李大夫?”语气中带着试探。
李介宾本能回头,看到了一个戴着耳坠的女生,随后又看了看周围,是在叫我吗?
“李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