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素对于中医有两大贡献。
一是,脏腑辨证说。
即从脏腑的寒热虚实病机来实施辨证论治的学说,主张先从辨脏腑的虚实、寒热着手。
如对肝病,他首先提出肝脏的正常功能,继而列述肝脉在各种不同病机情况下的变化,再行拟订标准的药物和处方,其它脏腑辩证也大致如此,既有理论,又有实践经验,相较前人的论述,更为深刻,有较大的发展和提高,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体系。
至清代,脏腑辨证理论臻于完善,现已成为中医临床辨证理论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同学们看着中医诊断学课本,突然有种历史的厚重感。
李介宾讲到这里,然后就示意可以了,脏腑辨证一讲完,后面就剩下点次要内容,六经辨证、卫气营血辨证、三焦辨证。
已经快期末了,大家也要开始复习了。
同学们陆陆续续的收拾东西下课,李介宾也收拾好书包,然后跟着大树他们一起去餐厅吃饭。
路上,大树问李介宾说,“宾哥,不是说两大贡献吗?除了脏腑辨证,还有什么?”
李介宾笑了笑。
其实张元素还有第二大贡献,不过这个给他们说还是太早了。
二是,遣药制方论。这个就属于中药学跟方剂学的范畴了,现代教学把这些都给分开了,也就只能等下学期再深入讲解了。
早在《神农本草经》中,就把药物分为了四气五味,这个分法一开始是按照药物本身味道来分的。
前面咱们讲过,最早的中医雏形其实就是厨子。
辛可发散,甘能补能缓,酸能收敛,苦能清泄,咸能软坚散结。
但是真正运用到临床当中,是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的。
中医学上,把寒、热、温、凉、平定义为药物的气,把酸、苦、辛、咸、甘、淡看作药物的味,气与味,再合以升降浮沉,则完善了全部的药性理论,这也是药效作用的根本所在,而张元素的贡献就是系统提出了药物归经和引经报使这二个理论。
“唐宋之前,首重医术,你们还没看过学过《伤寒杂病论》,张仲景的经方用药,方证合一,药证合一,很多时候是重功效而没有怎么在乎药性的。”
“你之前说过,明代李时珍夸赞张元素啥来着?”薛静问道。
“你们记性还挺好的,李时珍夸赞《灵》《素》之后,莫过张元素。是夸赞直到张元素,这才把《黄帝内经》里面的用药之法发扬光大了。”李介宾解释说。
张元素从以上观点出发,把药物诸品分成五大类:风、湿、暑、燥、寒,内容十分详尽,这是他的发现和创见。
张元素创建了药物归经之说,萃取药性之长,使药物各归其经,比如同一泻药,有泻肝火的,有泻肺火的,等等…
黄连则泻心火。
黄芩泻肺和大肠火。
白芍则泻肝火。
知母则泻肾火。
木通则泻小肠火。
石膏则泻胃火。
柴胡佐黄芩泻三焦火。
柴胡佐黄连泻肝和胆火。
其所以都是泻火药而药效不同,就是由于它们的归经各不相同。
如果不了解泻火药的归经,妄加投药,无的放矢,则很难取得预期的效果。
这是开创性的,在张元素之前,没有那个医家系统性的归纳总结这些,等到他们学中药学,每味药物的归经应用,自张元素始。
张氏在归经学说的基础上,进而又提出引经报使学说,现已被广泛应用于临床实践中,对临床用药有着积极的指导意义。
羌活为手、足太阳引经药。
升麻为手、足阳明引经药。
柴胡为少阳、厥阴引经药。
独活为足少阴引经药,等。
以上这些药物配伍于方剂之中,可以引诸药归于某经、某脏腑,以加强方剂的效用,这非常类似现代医学所热衷研究、开发的靶向治疗。
不知不觉,几人就走到了餐厅。
大树感慨:“我本来以为古代中医都一样,没想到还有那么不一样的。”
薛静则是问道:“既然他那么厉害,我为什么名气不怎么大呢?”
李介宾回了四个字:“生不逢时。”
金元四大家之名,并非是当时传出的,而是元末、明初时文人提出的。
如当时的大儒宋濂,于《宋濂医史》言:金之以善医名凡三家,曰刘守真氏,曰张子和氏,曰李明之氏。虽其年之有先后,术之攻、补有别,但多宗《黄帝内经》之理论。故金元四大家之名讳,实际出于元末、明初,并非起于金元。盖金元时期金唯有元好问所提之“河间、易水”之称,而所谓之四大家,实际为两大学派之传承。
而且《金史》对于张元素记载不多,张元素有犯庙会之过,而金代之庙会,自章宗起,极为严苛。盖因女真入主河北,以半合、半制之态,牵附汉人,并规范文字之使用,从而强化中央权利。故避讳之事,较以往严重。凡汉人用字、立名者,断不可犯皇族之名讳。且对曾犯讳之人,《金史》均未进行过多评价。且当代医者、史学家,出于避嫌,也鲜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