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李介宾还不知道自已又被惦记上了。
他在经典教研室,听着从三亚回来的老唐炫耀自已在海南度假有多爽,那边气候多暖和,沙滩上都是美女云云,遍地都是生蚝扇贝,最后疯狂暗示如果当了自已学生,以后少不得多去那边学术交流什么的。
李介宾不为所动,他皮肤太嫩了,南方的阳光紫外线太强,他会被晒伤。
“阿宾呀,怎么今天想到来找我呀?”王老师听说李介宾来找自已,那是心花怒放,觉得小李这是回心转意了,自已那本《王氏医参》终于能送出手了。
“老师呀,我钥匙落你屋里了,你看要是没事儿能不能带我去取一下?”
“???”
“.......”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两人都是一头雾水。
老王心想,你钥匙咋落我家了?不对呀,你咋进去的!
老唐则是心里咯噔一声,这俩关系不一般呀,难不成老王趁我不备,私下里暗度陈仓了?
李介宾意识到自已话里有歧义,连忙解释道:“王老师你别误会,是阿娇带我去的你家属院的房子,我早上走的太匆忙,不小心就把钥匙落到你家了,她还在忙,我不想打扰她,所以只好过来麻烦你一下了。”
嘶!
这话说的,早上走的太匆忙?所以你们晚上都干了些什么?还是在我家属院的房子里?
更误会了!
老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好家伙!王映骄那不是你侄女嘛!老不要脸的,为了抢人够下本儿的呀,不仅搭上侄女,还附送房子啊。
李介宾脑子一转发现自已说的话有问题,刚想再解释一下,那边老刘突然跟人吵起来了。
“你们那《温热论》分明是伪书,你还好意思谈论什么经方?你个姓华的,也配姓叶?”
“刘老师,放尊重点,不要人身攻击!”
好机会,趁机转移大家注意力。
“王老师、唐老师,那边吵起来了,我们快去劝劝吧!”
“不用,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先解释解释你到底把阿娇怎么了?”
“就是,他们伤寒跟温病不两立,多交流交流可以增进感情,继续说呀,你怎么跟阿娇好上了?”
“我没有!我冤枉呀!”李介宾举起双手,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影视剧里面那么多反派,明知道自已冤枉,还是要大声喊冤,观众老爷们看的清楚,他清清白白的呀!
王老师更生气了:“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认是吧!”
唐老师在一边帮腔:“现在的年轻人呀,就是不负责任,老王,你说,这样的男生怎么能值得托付呢?”
一听这,王老师不乐意了,在他心目中已经把李介宾当成是自已侄女婿了......话说这地下工作做得不错呀,家属院的房子自已不住,闲着也是闲着,自已当时让侄女暂用,没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
回头要好好问问侄女细节,但是今天先把这事儿坐实了再说。
“姜佐景曾言:辛凉甘润乃仲圣大法,温热家不过伸言之耳。温热诸家果能识宜施用辛凉甘润之法之麻杏石甘汤证,并以此为基础,更从而变化之,扩充之,欲自成为广义之温病学说,实无疑义。”那边的老刘引经据典,大声的说道,而另外一个声音已经有点哽咽了。
太过分了,学术交流而已,伤寒温病都是我中医双璧,岂有厚此鄙薄?
不管怎么样,我李介宾一定要帮帮场子!
李介宾连忙插嘴叫好道:“可是整理出《经方实验录》的姜老吗?”
那边老刘正跟这个新来的温病学老师争的面红耳赤,突然有人加入,而且貌似还是在声援自已,立刻心花怒放,看到是李介宾说的,更是喜不自胜。
而李介宾也看到了跟老刘争辩的那人,是个年轻短发女子,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被刚刚老刘的一阵言语气得是满面通红,但却咬着嘴唇不松口。
“姜老随中国近代经方派大师曹颖甫先生临诊而为入室弟子,致力于《伤寒论》学术学理阐发与临床应用。
三十年代,选辑曹颖甫先生四十年临床验案、曹氏医案医话、附以自已本人的医案、笔记等,经方的应用辑成《经方实验录》一书。
确实称得上是一代大家,可惜,可惜呀。”
李介宾夸着夸着,话锋一转,吸引到了在场众人,学经方的不能不知道曹颖甫,但知道姜佐景的并不多,李介宾这两句可惜,让人想知道究竟可惜在哪里,就连那位温病学的女老师此时也抬头看向这个年轻男生。
“可惜1949年,他跟着校长去了弯弯。他本浙江瑞安人,生于清末,卒于80年代,享年70余岁,最终却没能回归故土......一代伤寒大家埋骨他乡,可惜,可惜呀。”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被李介宾这一说,冲淡了几分。
人死为大,李介宾这一叹,激起了几人的哀伤之心,联想到名家凋零,中医传承之难......
老刘突然觉得自已徒争这口舌之利,了然无趣,又觉得自已刚刚激动处说的话太过了,想表达一下歉意又拉不下自已这张老脸。
而那位女老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