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大汉被喊到了跟前。
像看耍猴似的,被围观的人群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又一遍。
一边看还一边议论了起来。
因为是陌生的面孔,更多的是恶意的揣测。
顾老太婆按着自己的手掌,痛苦地嚎着,看到那几个大汉时,瞬间感觉不疼了,想直接溜走。
可惜人围得越来越多,挤都没地儿挤出去,只能原地干着急。
村长脸又冷又臭,竟然有外村的人混进了自己村里干坏事!
而他半点都不知道!
要是真出了什么大事,他这个村长可就要做到头了!
扭头看到顾老太婆一脸惊慌神色,就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了。
大胡子大汉眼尖,一到现场就圈定了顾老太婆,指着她就喊了起来。
“就是那个老太婆!她来接头的,说是她的短命孙女,刚死不久,还暖乎着呢!还和咱们讨价了,但咱们听人办事,只给了三十两!她拿钱就走人了!
咱们真当那姑娘是她孙女,也瞧了,那姑娘脉搏微弱,弥留之际了。其他的,咱们真不清楚,谁知道会有人冒充别人亲人谋财害命啊!咱们虽然做这事不好,但咱们可从来没想过做坏事的!真的!你们可要相信咱们!”
冥婚之事不能提到明面上来,小老百姓都知道,要是被告到官府,那牢里得走一遭了!
暗地里整冥婚的事不是没有,但人家可都是经过双方同意,用的是死人!
现在,他们牵扯大了,人家亲人根本就不知情,而且还是个活的!
落入到他们这里,要是不解释清楚,可能就再也走不出这个村子了!
他们都不用帮人办事了,他们的身后事都有人替他们想好了!
来年长满草的小土包,就是他们的归宿!
想跑,跑不了,就算跑了,也难逃一死,身上的毒解不了啊!
“没有!我不认识他们!他们血口喷人!村长,你可是咱们的一村之长,可得维护自己的村民!赶紧把这几个歹人轰出去!说不定他们就是想来谋害咱们村的!”
顾老太婆直跳脚,掐着声音尖叫了起来,一副心虚极力掩盖的模样。
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谁都没瞎。
老顾家的人啥尿性,村里人谁心里没个秤杆,以前多少事情被逼着不敢说,可谁心里不明亮?
村长包公脸,没好气地说,“人家怎么只指定你,怎么不说是我干的?你还有脸呢?”
顾老太婆死猪不怕开水烫,死活不承认自己做过这样的事情,因为她预料到了,会影响到她宝贝孙子的仕途!
所以打死都不能松口!
可她却忘了,前面自己都已经说了,真当村民是傻子。
“哦滴娘啊!活生生的就打死啊!还有没有人性,还有没有王法啊?太可怕了!”
“可不是!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三十两就毁了!都已经断亲了,毛关系都没有了,还伸魔爪,冒称什么奶!我呸!这种人必须赶出村子!”
“对!村长!这种人不能留在村子里,太恐怖了!谁知道下一个会是谁遭殃!要是她看见谁合适,暗地里又偷偷勾搭上了外边的人,把村里人活活打死卖了,大家还怎么安生!”
“就是!不能留恶魔!以后谁还敢出门啊?一出门就要被人盯上,太恐怖了!想想都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了,咱们这村还要不要了?”
“老太婆之前都承认了是自己干的,现在反口,不过是害怕承担后果!哼!没有这样的道理,还真以为自己就是王法了,什么都是自己说了算!村长,他们一家都不是好人,必须走!”
……
群众越说越激动,眼见就要动手了,村长不得不抬手示意稍安勿躁。
他何尝不想铲除村里的毒瘤,嚣张霸道惯了,真以为自己就可以一手遮天了,狂妄得不行!
村长看向那几个汉子,“你们是不是签过什么契约,把证据摆出来。你们的事后边再说。”
几个汉子心情复杂,连忙把契约拿了出来。
顾老太婆眼孔骤扩,下意识就想冲上前抢过来,然后撕掉。
陆朝宁早防着她了,不出意外,老太婆摔了个狗啃泥,掌心摩擦地面,泥沙碎石压进了伤口。
一阵刺耳嚎叫响起。
村长没理睬,拿过契约书看了起来,越看越黑脸。
实在是不能再黑了。
“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你还想抵赖反口!这上面还有你自己的手印呢!要是不服气,那只好去官府那里做个鉴证了!”
顾老太婆痛得哆嗦,咬牙爬起来,她不能进衙门,那可不是人能进的地方,出来不得脱一层皮啊!
坚决不能进!
“她也快要死了,也不差这个把时辰,这不要紧的!村长,你何必小题大做!我这还给他们省了办后事的费用呢!”
顾老太婆还是死活不肯承认自己做了坏事,极力想为自己脱罪。
村长咬牙,“那顾二是不是还得感谢你?”
顾老太婆点头,“那可不是,没我从中间周旋,哪里能找到那么好的人家给她,她地底下享福呢!”
村长已经不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