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吉利的事,不就是丧葬之事么?
怎么说也是一个活计吧,总好过这几人干打劫这勾当。
陆朝宁寻人心切,没心思管别人那么多事情,没再多问,抬脚就要走。
那几个大汉见陆朝宁没再问,要走了,心里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他们还是松得太早了。
陆朝宁走了几步,忽然感觉不对劲,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沉沉的目光扫过几人,最后落在地上的一团东西上。
那团东西外边裹着的是席子,里边露出来了,能瞧见是麻袋类的东西。
她疑心更重了,锐利的眼神看向他们,“我不曾记得村里有人过世,也不曾记得,有用麻袋凉席套裹,从山上抬下山的丧葬习俗,老实说!”
那几人腿脚都开始抖了,身上的伤痛像是被唤醒了似的,隐隐作痛起来。
为首的大汉,满腮胡子,支支吾吾地说,“是,是冥婚!”
冥婚?
忽然有个想法,在陆朝宁脑壳里炸开。
“是个刚死的年轻姑娘?”
问的时候,陆朝宁都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可是,大胡子点头了,“啊是。”
陆朝宁二话不说,冲了过去,作势要打开看看。
那几人想上前阻拦,这是他们的活啊,好不容易才寻到了这么个活计,混口饭,要是办砸了,他们就要饿死了!
只是,还没碰到陆朝宁衣角,瞬间就被踹飞,噗噗倒地,撞在树上,滚落草丛里。
寒光扫过去,声音冷得让人发抖,“你们最好虔诚祈祷,不是我要找的人!如若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祭日!”
几人痛得捂着肚子蜷缩呻吟,怕得要死,还想上前阻止。
但陆朝宁三下两除二,把凉席一扔,扯开了麻袋。
当里面露出头顶时,陆朝宁心颤了颤,手都跟着抖了抖。
她很熟悉!
一把将麻袋剥开,看到顾婉莹双眼紧闭,没了精神气,嘴角还有一丝血迹,陆朝宁轰的要炸了。
此时再也不隐藏自己身上的实力,一股刺骨寒冰散发出来,把那几人都冻得瑟瑟发抖。
她咬牙,闭了闭眼,忍下了心中的暴动,把顾婉莹从麻袋里抱出来,平放在上面。
“你,你不能带走她!我们是替人办事的,必须把这姑娘带过去,给那富家小公子合冥婚,就在今晚的时辰!你不能仗着自己会点拳脚功夫,就坏人好事啊!
我们又没做坏事,都是按章程办事的!这姑娘刚死没多久,她家人同意合冥婚,都已经收了钱了,不能再要回去的!”
大胡子大汉忍痛挣扎爬起来,想拦下陆朝宁,生怕她把人带走。
要是人没了,他们回去没法交代,可是要被人打断腿的。
日子都算好了,今晚是吉时,姑娘他们也看了,确实长得很好看,就是瘦了点,不过没事,八字很好,大老爷非常喜欢!
他们只要帮人办好这桩事,就能拿到一笔大钱,那样他们就能活下去了!
所以,他们明知是不吉利的事,也有违世俗,还是咬牙去做。
没办法,人要吃饭!
其他几人瞧自己老大起来,也摸索着爬起来,打不过,也要表明自己的坚定态度。
见陆朝宁不为所动,大汉们卖起了惨,诉说他们有多惨多惨,好些天都没吃饭了,饿得快要死了,就想找个活干,混口饭吃而已,希望陆朝宁不要为难他们!
陆朝宁在他们啰里吧嗦的当口,快速给顾婉莹把了脉,还有脉搏,还好,稍稍松了口气。
扫了一眼,衣裳整齐,只是有些皱,上边还有些泥巴,不碍事,还好。
可她注意到了自己衣袖上有血迹,那是刚抱顾婉莹时,手碰到了顾婉莹颈背后,当即心一沉。
把人轻轻托起,往后背一看,很好,一片红色印记!
那些人还在那叨叨絮絮,陆朝宁无比烦躁,起来就是一脚。
“她的家人同意了她合冥婚?我们怎么半点都不知道?”
几人被陆朝宁那架势吓得后退了几步,看着小小个人的,气场却两米八,宛若地府爬出的修罗,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呼吸一口都是寒气,太可怕了!
他们从来就没在那么小的姑娘身上看到这样的气势!
娘啊!
他们真干了坏事,要被拖进地府了!
其中一人哆嗦着,“是、是个老太婆收的钱,说是她孙女,得了治不好的病,摔了一跤死了!主家这边,才让我们过来的!我们只是听话办事,我们也不知道其他的!”
几人反应过来了,地上躺着的姑娘是这修罗的家人!
他们可能被人骗了!
那老太婆可能根本就不是那姑娘的奶!
完了!
完蛋了!
他们要埋葬在这山里了!
“老婆子家是姓顾的?”
几人狂点头。
安排他们办事的人告诉了他们,是顾家的人家,姑娘很漂亮,只是个短命的,和那小公子年岁刚好。
陆朝宁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是谁了,呵,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