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老爷子情绪难平:“老太太有点过分了,上次就是她搞错了,这次不但不承认自己记性不好,还给自己找了一堆理由。都一把年纪了,承认一次又能怎么样?我难道还犯得着去嘲笑她?”
管家劝道:“老爷,已经半夜十二点了,我扶您上去休息吧。”
墨家老爷子冷哼道:“哼,才半夜十二点?我这样记性好的人,不怕晚睡影响记忆。”
管家:“……”
墨家老爷子挑眉:“想当年我参加记忆比赛,一直都是冠军……老太太跟我比记性,岂不是自不量力么?”
老爷子和老太太俩人上了年纪后,越发像老顽童了……
管家忍着笑,劝道:“老爷,您记性的确很好,不怕晚睡影响记忆。但是熬夜很伤身的,我们还是早点上去休息吧?”
墨景川附和:“对,熬夜伤身,爷爷早点休息吧。”
墨家老爷子这才起身,“行吧,我得保重自己的身体。”
保重身体,才能多享受几年这样的天伦之乐!
……
古城。
第一私立医院。
穿着浅蓝色长裙的林烟儿踩着高跟鞋,拎着保温盒出现在特护病房门口。
病房的门半敞开着,里面有两名护士
正在忙碌着给病床上的慕流年换药。
慕流年在那场爆炸中全身大面积被烧伤,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后,伤势比较平稳了,但是他全身多处仍旧包裹着纱布,每次换药的时候依旧会疼得冷汗津津。
戴着眼镜的张护士小小声地提醒道:“慕先生,你忍着点……”
慕流年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在乳白色的枕头上,低哑着声音开口:“没事,我不怕疼。”
张护士小心翼翼地撕扯着粘贴在他肌肤上的纱布,过程中不断有鲜血流出来……
慕流年身上仍旧有需要伤口血肉模糊一片,看上去特别的触目惊心。
门口的林烟儿下意识地收紧手指间的力道,默默地为慕流年捏了一把汗。
这些日子,她一直照顾着慕流年,知道每一次换药都是一种煎熬。
张护士看着慕流年身上那些惨不忍睹的伤口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他身上的伤疤遍布,伤口处的血肉跟纱布连在了一起,需要用力才能撕扯下来……
她有些不忍心了,手中的动作顿住了……
慕流年刚毅的面孔上闪过一抹清晰的苍白,费力出声:“别愣着了,继续吧。”
张护士轻轻点头
,用力地撕扯下纱布,过程中有鲜血喷涌了出来。
林烟儿手指越发用力地抓紧保温盒的把手,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眸光下意识地颤了颤。
张护士立刻帮忙止血,说道:“慕先生……换药过程这么痛苦,你不如喊出来吧?喊出来发泄一些,也顺便转移一下注意力,说不定就没那么疼了。”
慕流年脸部线条紧绷,坚强地隐忍着:“没事,最疼的时候……我都已经挺过来了,现在这样的疼痛我完全可以忍受。”
另一位李护士手里端着推盘,在一边忍不住开玩笑道:“慕先生,这会林小姐不在,你可以喊出来的,她听不见不会笑话你的。”
慕流年摇头,嗓音越发沙哑:“你……错了,要喊也应该当着她的面喊,这样苦肉计才上演的比较逼真一点。”
她不在,他喊疼还有什么意义?
张护士和李护士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
换药结束后,林烟儿悬在嗓子眼的心脏这才慢慢地落回胸腔。回想起刚才慕流年说得那番话,微微瘪嘴,慕流年这家伙可从来没在她面前喊过疼。
每次换药的过程,她都情不自禁地跟着煎熬,而他这个当事人却活成了
慕坚强,从来不喊疼。
两位护士换好药又叮嘱了一番后离开,林烟儿这才走进病房。
此时的慕流年正半躺着,闭目养神。
每次换药都备受折磨,消耗体力。
听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节奏声后,他也没睁开眼睛,只是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了几分。
林烟儿也没出声,只是默默地站在床边看着他。
刚才换药的过程太痛苦了,他身上的病号服都被汗水侵湿了,脸上的纱布上已经染上了鲜血……
他有些疲累的样子,莫名让她心口微微揪紧……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以为慕流年已经睡着时。
耳畔突然响起了他的声音————
“我好看吗?看上瘾了?”
林烟儿眸光微微慌乱,下意识回道:“我哪有在看你?我是……我是在看你脸上的纱布……张护士的包扎技术越来越好了,简单的纱布都能包出花来,真不简单。”
情急之下,她只能胡扯一通。
慕流年并不揭穿她,闭着眼睛淡道:“保温盒还不放下来?”
林烟儿放下保温盒后,反应了过来,疑惑地问道:“慕流年,我没说话,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
她刚才只是静静地站在他床边
,他咋知道是她呢?
难道他会掐会算?
慕流年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