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
苏妙妙满嘴白色的牙膏泡沫跑了出来,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抹掉了个差不多。
她瞪大眼睛朝着病床奔过来,“倪付君,不好了不好了,我身上莫名其妙有血了!”
墨景川淡淡地掀开眼皮,“你身上没血还有命?”
苏妙妙把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是那个意思,我刚才……”
她指了指自己的脸,可还没说完,在看到男人右臂上的纱布时,下意识闭上了嘴,眸中的错愕更浓,“你,你胳膊怎么了?什么时候受伤的?”
说着,抬手抹了抹嘴边的泡沫,伸手触向他的胳膊。
墨景川抬高手臂,左手扣住她的脑袋,嫌弃地往后推,“去把嘴里的东西弄干净。”
苏妙妙抬起的两条腿滑稽地在空中滑了滑,只能恨恨地白了一眼他,“还不是看到你受伤紧张嘛!没良心!”
瞧着小丫头一溜烟进了洗手间,墨景川挑了挑眉。
苏妙妙快速漱口出来,来不及擦嘴便跑了出来,站在墨景川床边,用手背揩了揩嘴角,“你的手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一大早就这样了?”
墨景川无所谓地抬了抬手,“早上抽血化验,滚针了。”
“啊?滚针这么严重?”
“大惊小怪。”
“哦……没事就
好,我还以为你……”苏妙妙刚松口气,想到自己脸上的血,小脸上又生动了起来,“你不知道,我早上起来,脸上居然有血,可是,可是好像不是我的血,你说奇怪不奇怪?”
墨景川皱眉,“你鼻子里流出来的不是你的血,是你的什么?”
“啊?”
苏妙妙错愕地张了张小嘴,抬手摸了摸鼻子,“我,我流鼻血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睡着了,当然不记得。”
“不可能!好端端的我怎么可能流鼻血!”
墨景川一本正经地道,“昨晚你躺在沙发上对着我看,笑得跟傻子一样,鼻子里就冒出血来了。”
苏妙妙双手捂住了鼻子,瞪着眼睛嗡嗡地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她的确之前因为看他没出息地流过鼻血,但……但早就免疫了好吧,怎么可能还会流鼻血!
再说了,自己可是一点印象都没的。
“你可以去让医生验一下,看那血是不是你到的。”墨景川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一副懒得再理的样子,闭上了眼睛。
苏妙妙松开鼻子,大口喘了几口气,小手在空中挥了挥,小声嘀咕,“就算流鼻血也是上火上的,才不是因为看你呢!”
说完,一溜烟进了洗手间继续洗漱。
过了会,墨景川又听到了她的喃喃自语,“咦,好奇怪,我衣服这怎么破了个洞……昨天好像还好好的。”
某大厦,68层。
西装笔挺的高大男人手里拿着一袋资料从电梯里出来,一路踩着光可鉴人的地砖,经过一间间宽敞的大玻璃办公间,目不斜视地向前。
所有擦身而过的白领们,都恭敬地跟男人打招呼,“你好,白特助。”
男人却始终不予理会,满脸漠然地向前走,直到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大办公室。
办公室门楣上,贴着“董事长”三个字。
白特助恭敬地敲门,里面传来一道浑厚的男声,“进来。”
比起外面全都是现代化的装修风格,这间办公室虽然很大,但装修却偏z国风,桌椅书柜全都是红木材质,看起来厚重了许多。
偌大的办公桌后面,大班椅背对着门,只能隐约看到一个男人发量有点捉急的发顶。
白特助把资料放到桌上,恭敬地颔首,“先生,dna报告出来了。”
“恩,什么情况?”大班椅上的男人没有转过来,只沉声问。
白特助:“从墨景川身上拿到的血样,跟墨其琛做了鉴定,他的确是墨其琛的儿子。而且技术那边也给了分析报告,虽然整容
后的墨景川和以前的样貌变化有点大,但骨骼对比的结果,都完全吻合,医美专家也都看过了,说没问题,照墨景川被火烧的伤势,整容成现在的样子,是完全有可能的。”
大班椅那沉默了几秒,传来声音,“看来那真的是墨景川本人了!既然确定了身份,下一步行动就可以开始了。”
白特助:“明白。”
“等等!”大班椅叫住白特助,“他能凤凰涅槃,就不容小觑。暂时先观察一段时间,看他什么时候亮出身份。”
“好!”
大班椅上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恶毒又阴凉的弧度。
墨景川,就算你有九条命,也保证你活不了几天!
……
傍晚。
墨景川打完针终于出院回了锦绣别墅。
苏妙妙哼哧哼哧拎着装着日用品的包从车里下来进了客厅,发现外婆对她视若无睹,却拉着某人嘘寒问暖,“景川啊,你好点了没就出来了,你都不知道,这几天外婆在家着急死了……呀,你这胳膊怎么回事?不是说肠胃问题么,怎么胳膊受伤了?内伤外治?”
噗——
好一个内伤外治。
苏妙妙被老太太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