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念叹了口气,“咱们进去说。”
一行人走进客厅,季秀容把当年真相和这几天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说完后,季家人全部暴怒。
季老爷子咬着牙垂泪,看上去苍老了十几岁。
季诚尧紧紧攥着拳头,沉默片刻后突然起身,去厨房拿了把菜刀就走。
“城尧,你这是干什么?快坐下!”林夕急忙拉住他的胳膊,生怕他冲动行事。
季诚尧眼闪泪光,咬牙切齿道:“我绝对不能让这种畜生再好端端活在世上,今天我就算是豁出去一切也要替我妹妹报仇!”
这是岑念头回看到舅舅如此失态的模样。
她流着泪走过去,挡在季诚尧面前,“舅舅……”
“念念,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我没有把你早点接回来,都是我的错。”季诚尧闭了闭眼,精明锐利的商人气息全然消失。
此刻的他,就是个愧疚又对往事无能为力的长辈。
岑念很是心疼,哽咽着劝慰:“舅舅不要那样说,是我们都被岑国恒蒙骗了,幸好季妈妈现在让我们知道了真相,我们得想办法让这件十九年的事真相大白。”
听完这番话,季老爷子勉强打起精神,颤巍巍站起来
:“现在必须去调查清楚,当初知道岑国恒这么做的人还有谁,尽可能把这些人都聚集起来。”
“季大娘已经想起了当年在岑家做事时,所有佣人的姓名,我派人去调查,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们的下落,他们这些人当中肯定有替岑国恒做事的。”
陆靳北这时才开口,沉稳的样子让人看起来很是安心。
“好孩子,谢谢你为了念念的母亲出力,从现在开始,我们季家也要好好调查,不遗余力的对付他们!”季老爷子掷地有声的表态,眼里满是痛惜。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虽说当年因为和岑家的这门婚事父女决裂,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陡然间知道当年真相,他已经抛却当年所有芥蒂,只想为女儿报仇。
季家人情绪激荡,许久都没有冷静下来。
岑念不忍心看到他们如此伤心难过,送陆靳北出了季家后,便来到后花园独自冷静。
橙子慵懒地蜷缩在角落,正一口一口吃着猫粮,时不时发出漫不经心的叫声。
这副好像永远也没有烦恼的样子,看得岑念心里很是羡慕。
“橙子,希望你以后都平安喜乐的生活千万不要经历任何痛苦,这些让我来替你
承受就好。”
岑念伸手握了握它的爪子,扬起灿烂笑容。
刚进来的季悦溪听到这话,顿时有些心酸,“姐姐,你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吧,在我面前哭,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也不会说那些没用的安慰。”
岑念愣了一下,抬头正对上季悦溪担忧的双眸。
她抿了抿唇,继而轻笑道:“我不是想哭,只是觉得憋闷,想过来跟橙子说说话。”
“你别骗我了。”
季悦溪走过去,在她面前坐下来,“遇到这样的事,你怎么可能不想哭呢?姐姐,我以后肯定会加倍对你好的,不让你受任何委屈。”
她郑重说出这话,像永远都不会食言的承诺。
岑念听得心里微暖,忍不住抱了抱她,“我知道你对我好,也担心我承受不住,不过我没有你想象的那样脆弱。”
生在岑家那种家庭里,从虐待和勾心斗角中长大,如果连承受这些事的能力都没有,恐怕她早就自杀了。
季悦溪担忧地打量她,欲言又止道:“姐姐,你真没事吗?如果换做我的话,我肯定会崩溃。”
“我也伤心难过,也痛苦仇恨,可现在仇人还在逍遥法外,我要是只知道难过,岂不是变成无用
的人了?”
岑念轻轻一笑,伸手点着她的额头,“我得振作起来,好好看着岑国恒他们受到惩罚,否则我没有报完仇的时候,就永远没有资格哭。”
看着她这副坚定的样子,季悦溪张了张嘴,却心口发烫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此时此刻,她是真的佩服岑念。
同样的事若是落在她身上,恐怕她早就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了。
这让她心里更坚定,以后必须好好对待姐姐,不让姐姐再受到任何伤害。
“姐,今天晚上我陪你睡,好不好?”季悦溪试探地问出这话。
她怕姐姐一个人伤心难过的时候,自己却不能在身边陪伴。
看穿她心中所想,岑念犹豫片刻,继而笑着点点头,“好,咱们一起睡。”
两姐妹手拉手离开,留下没心没肺的橙子依旧慢吞吞吃着猫粮,仿佛在它眼里,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什么爱恨情仇和恩怨。
第二天。
季悦溪打着哈欠翻了个身,想要抱住身边人的时候,却摸到了冰冷冷的床铺。
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岑念并不在身边。
“喂!”
季越凛抬头,皱眉训斥:“爷爷和爸在书房,你小点声!也让姐姐多睡会。”
闻言,
季悦溪有些错愕,“姐姐不在房间里啊,你没看到她下楼吗?”
“没有,我六点多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