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的手松开了夜寒霆,用诧异的眼神看向他。
夜寒霆猛地起身,背对楚黎。
“殿下,冒犯了。”说完他就要走。
楚黎愣住了,看着夜寒霆长腿一抬,轻轻一跃从窗口走了。
楚黎怔怔地看着夜寒霆高大挺拔的背影。
她开始怀疑那晚的男人不是慕封了。
为什么夜寒霆和她肢体接触的时候,她会想起那晚的男人。
她将手放在小腹处,莫非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夜寒霆的?
夜寒霆回到自己屋内后,把赤焰叫了进来。
赤焰颔首道:“主子放心,刚才您在御书房时,我提前放了一只猫在墙角,他们以为是猫闹出来的动静,并没有怀疑。”
“知道了。”夜寒霆带着怒意看向赤焰,“谁让你将那晚我和那女子的事情告诉渡南舟的!”
赤焰挠了挠头,“主子,我就是想让老夫人知道您不是断袖,高兴高兴。”
楚黎悄悄来到了夜寒霆的屋外,听到他冷声训斥赤焰。
“你故意的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老夫人一直想把云晚樱嫁给我!”
赤焰眼神闪烁,“挺好的呀,主子,你们俩青梅竹马,云小姐又是江南第一才女,还是第一美人,属下觉得蛮般配的,总比您天天和太子殿下腻在一起好。”
虽然他也不怎么喜欢云晚樱,但好歹人家是大美人,最重要是女人。
夜寒霆声音冰冷,“太子是男人,你在想什么!去领五板子,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楚黎在窗外听到了夜寒霆家中的老夫人要撮合他和一个叫云晚樱的才女。
之前赤焰干什么了,夜寒霆这么生气?
她听到赤焰开门,于是飞快离开回寝屋。
夜寒霆说她是个男人,看来他并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她是女儿身,是她胡思乱想了。
楚黎摇头无奈一笑,生个孩子像是开盲盒,她现在还不确定到底怀了谁的崽。
大概就是慕封的吧,到时候生出来就知道了。
夜寒霆看了一眼窗外,方才来的人是楚黎吧。
刚才他们的话,楚黎好像听到了。
不过,好在她没有听到渡南舟的事情。
他回忆着在御书房中看到的书信。
信是养父写给庆元帝的求救信,长流一战边关告急,急需要粮草和补给。
他只看到了这些内容,他的养父养母竟然向庆元帝求助过。
当年骁勇军一边耕地,一边守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才让向来骄傲的养父向庆元帝求助。
夜寒霆眉心紧锁,他本以为能找到当年是谁在背后秘密操控一切,想要对付骁勇军。
结果,还是没有找到。
他曾经问过骁勇军旧部,为什么两位将军在一夜之间就成了要谋反的人。
可惜,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夜寒霆揉着眉心,赤焰挨了板子后在门外看着他家主子。
他和蓝翊自小跟着主子,十岁那年主子和他们俩在那场大雪里差点死了。
若不是白将军和穆将军路过救了他们三人,这世上也就没有他们了。
老夫人把他们拉扯长大,恩情如山。
幸好当年老夫人用先祖给白家的丹书铁券保住了白家其他人。
主子想要报恩的心情,他是最能理解的,看来主子今晚还是没有找到当年谋反案的关键性线索。
赤焰揉了揉被打的生疼的屁股,蓝翊那小子下手也忒狠了点。
他一瘸一拐离开,蓝翊守在夜寒霆的门外,透过窗户看着夜寒霆扶额,心事重重的样子。
“主子,您早点歇着吧,小厮已经放好了沐浴的水。”
夜寒霆看了一眼蓝翊,冲着他招了招手。
蓝翊靠近,夜寒霆说,“多加人手一定要保护好老夫人,让青竹寸步不离。”
“是,属下这就去办。”蓝翊告退。
夜寒霆靠着椅背,双臂撑在扶手上,抬头看向窗外的满天星辰。
十岁前的生活他已经不去想了。
那个不是他真正的家。
而白家人虽然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每一个都是家人。
他不知不觉起身走到窗口,身体轻轻探出窗外,看着窗外的景色入迷了。
楚黎本来想要关窗,她站在那里,却被窗外的景色吸引了。
她看着和池塘交相呼应的天空,满天星辰倒映在水中,她由衷感叹道:“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夜寒霆听到了她吟诵的诗词后,眸光一亮。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醉后忘却了水中的星辰只是倒影,清朗的梦满船都是,以至于重压星河。
好美的诗句,原来楚黎竟然会作诗!
他侧目看向楚黎,平日里他还以先生自居,没想到楚黎才是最有才华的女子。
就是他也写不出这样唯美极致的诗句来。
楚黎随口吟诵着唐珙的诗句,惊艳了刚回来的慕封。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慕封心神一震,眼前的画面似乎从楚黎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