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眸光一沉,“陈二现在在何处?”
“陈二在本案移交到大理寺后,下官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不过,下官了解他在几年前得病去世了!”
楚黎继续问道:“张大人有没有想过陈二做伪证?”
“当时我用了许多办法,陈二坚持亲眼看到刘闯杀害了张盛、奸杀了刘曼娘,不过当时,仵作在验尸的时候,发现刘曼娘虽然被人侮辱,身上衣衫被人撕烂,但是并没有多少反抗的痕迹,正是这一点让我起疑,刘闯没有奸杀刘曼娘。”
楚黎眸子垂下,“你的直觉是对的!”
张志龙看马车一直往城外走,于是问道:“殿下要带下官去哪儿?”
楚黎靠着马车车厢,昨晚没有睡好,她眼神疲惫说道:“张大人,你现在带我去张盛和刘曼娘的墓地。”
张志龙叹息道:“他们两人是他杀惨死,梅任品觉得晦气,不允许他们埋在小梅庄,所以就埋在了东郊荒野里。”
楚黎点头,“你知道位置就好。”
张志龙有些疑问,“殿下,当年的案子都十年过去了,再开馆的话,或许只能看到一堆白骨。”
楚黎点头,“对,孤就是要看白骨。”
两人一起到了东郊荒野。
楚黎看向孔武和带来的侍卫,下令道:“开棺!”
楚黎和张志龙在一旁静静看着,等到棺材被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两具白骨。
楚黎半蹲下看了看两具白骨后,眸光突然暗了暗。
她看向张志龙,“凶手定然不是刘闯,真相很快就会揭开,走,回大理寺!”
张志龙虽然很想知道楚黎口中的凶手是谁,但是一路上也忍住了好奇心。
有的时候,说不定透出一点消息,真正的凶手可能就跑了!
楚黎进了大理寺之后,让人先请来了夜寒霆,紧接着,她又让人喊来了陆东晨。
等到所有人都到齐了,楚黎坐在高位上看向陆东晨,直接问他,“陆大人,张盛人呢?”
陆东晨眸光一颤,随即恢复了冷静,“太子殿下莫不是糊涂了,您说的那个张盛是刘闯一案的受害人吧,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夜寒霆把玩折扇的手一顿,楚黎这是查出真凶了,这么快!
楚黎直勾勾地看向陆东晨,“陆大人,是何人需要你这般用心保护,是四皇子还是某位身处高位的人?”
陆东晨被楚黎的眼神看得发毛,楚黎起身,一字一句道:“今日我和张志龙大人去开馆验尸,棺材里的确躺着一男一女,但是那男人却不是张盛,而是诬陷刘闯是杀人犯的马车夫陈二!”
陆东晨突然觉得脊背发汗,他故作镇定道:“下官听不懂太子殿下在说什么?”
张志龙瞳孔猛缩,他联想到了楚黎今日问他陈二的信息,难道说那句白骨已经告诉了楚黎答案!
不过,那两具白骨上还沾了许多的泥土,他怎么没有看清楚。
只听楚黎盯着陆东晨冷笑一声,“陆大人,陈二的腿已经骨折,根本来不及愈合,就被人杀害了!”
“但是,孤并不是凭借这一点判断那句白骨就是陈二,而是因为孤看过张盛的画像,他是一位容貌很俊美的美男子。”
夜寒霆给自己轻轻扇风的手一顿,听楚黎继续说。
“而陈二的眉骨高耸、眼窝深陷、颧骨突出、牙齿歪斜,此人长得这般随心所欲,他的头骨自然也长得不拘一格!”
陆东晨听到这里头皮都发麻了,楚黎凭借骨相看出了两人的不同。
他竟然发现了棺材里面的人是陈二!
夜寒霆拿着折扇扇着风,静静看着楚黎。
好一个聪慧的丫头,她的观察能力很厉害。
要不是那晚房间里太昏暗,她又被下了药神志不清,估计楚黎早就发现那晚的男人是他了吧!
赤焰和蓝翊互相对视了一眼,赤焰心说:完了,太子还是一个聪明又貌美的狐狸精,主子这是又快弯了吧?
张志龙呼吸一窒,这个案子十年了,连他都不曾注意到棺材里面的张盛换了人!
这样说来的话,张盛才是凶手吗?
陆东晨垂眸一笑,“殿下,他们已经死了十年了,地下潮湿,骨骼变形也是常有的,不可以这么武断!”
楚黎摇头,“孤不仅仅是凭借这一点断定张盛没死,还因为张盛的父亲张老伯脑后的伤根本不是摔伤的,而是被人打伤的,那人甚至想要杀了他!”
她一步步靠近陆东晨,“但是下手那人,也就是张盛心软了,下手轻了。”
“他本来是想要打死自己的父亲,但是张老伯伤到了耳朵聋了,别人问什么,张老伯都听不到,也不会露馅,所以张老伯才逃过一劫!”
陆东晨提出了质疑,“敢问太子,张盛为什么要杀自己的亲生父亲?张老伯又为何说自己是掉入深坑摔伤的?”
楚黎淡定回道:“因为张老伯看到了他回家的儿子,他让张盛自首,但是张盛不想,张老伯被张盛谋杀,但是他护子心切,宁可说自己是掉入深坑摔的。”
陆东晨听到了楚黎的分析,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喉结不停地翻滚。
张志龙品出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