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任品可听说过这位张府尹,他铁面无私,就连皇亲国戚的案子也敢审。
他取证的手段也匪夷所思,再大的案子到他手中都变得简单了,隐瞒只会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让他挖出更多的真相。
“大人,我招!我招!”
很快,爷孙俩就把犯下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除了克扣了朝廷下发的救济粮之外,两人还犯了不少的事。
张志龙看向了被孔武打得脸已经肿成猪头的吴县令。
“将吴城带过来!”
孔武活动了一下手腕,将人松开,吴城捂着脸跑过来跪下。
“府尹大人明察,下官今日偏听偏信,不该冒犯太子殿下!”
他顺手一指,“就是这个刘捕头,是他让下官误会了太子的身份和来此的动机!”
楚黎用手撑着脑袋,看向刘捕头,“喂,你们县太爷让你背锅呢!”
刘捕头听太子的意思是为他撑腰呢,他立刻委屈上了。
“府尹大人,小人只是一个当差的,什么事情都是听大人的,大人让小人做什么,小人哪里敢反抗。”
吴县令暴怒起身,“一派胡言!分明是你回到府衙告诉我,有人意图谋反,本官怕有人危及皇上和太子的安危,才以身涉险,你竟然倒打一耙!”
“吴大人,你收受贿赂之事要属下说说吗?”
吴城怒喝,“刘田,你在狱中殴打犯人,拿人钱财,本官为了搜集证据,才一直没有动你,府尹大人明鉴啊!”
张志龙静静听着两人的对话,太子殿下厉害啊,只是假装站在了刘捕头的那边一致对付吴县令,他就上钩了,两人开始狗咬狗了!
听两人的对话,上至成安县,下至小梅庄,问题多了去了。
他起身道:“本官分管二十个县,成安县境内,竟然出现了这么多的问题,是本官之责,因涉案的人较多,请太子殿下给下官七日时间,下官定然给殿下一个交代!”
楚黎坐直了一些,“刚才这个刘捕头,刻意污蔑孤,罪大恶极,要严刑逼供,吴县令也要好好审审,还有梅任品的家人,带回去一一审问,没问题的放回家,有问题该怎么判怎么判!”
“是!”张志龙颔首回应。
刘捕头惊恐过度瘫坐在地上,合着太子跟他玩呢!
小梅庄的百姓们一个个脸上的心事藏不住,有人差点拍手叫好!
太子终于来为他们撑腰了!
楚黎眸光森冷,看向要被官差们带走审问的梅家人。
“等等!”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抬手指向一人。
“这个年轻人叫梅毛冰,他的父亲以一人之力,在山洪来袭时救了五个孩童,其中一人还是梅任品的孙子,这老东西不知道知恩图报,还侮辱英雄亡魂,实在该死!”
其他事她都看得过去,但是不能让好人死后还要白白被人糟践!
梅毛冰堂堂七尺男儿一下子泪目了,终于有人为他的父亲仗义执言了!
他能感觉母亲双手颤抖,情绪激动。
楚黎冷声道:“革去梅任品族长之位,由梅毛冰暂任族长一职,梅任品及其家人向毛月如母子下跪认错。”
梅任品痛哭流涕,后悔莫及。
他被人按到在地,哭丧着脸,向毛月如母子下跪。
“你父亲的坟墓在哪里?”楚黎问梅毛冰。
他指向了狩猎场附近的荒山,仿佛看到父亲慈爱的脸,“回殿下,家父的尸身在水中泡了三日才被找到,他们嫌家父身体腥臭,不让埋在梅家墓地,只能埋在荒山里。”
毛月如失声痛哭,“生前,老梅就被梅任品的大儿子多次欺辱,死后,他们也容不下他,都不肯让他入祠堂!”
有太子殿下撑腰,庄子里的人也看不下去了,纷纷发声。
一个中年男人怒道:“庄子里的人都知道,族长刻意隐瞒此事,还说救人的是他梅任品的儿子!”
“是啊,梅家人还说要是我们谁敢说出真相,就把我们赶出小梅庄!”
一个老者拍着胸脯,眼眶通红,“我作证!发生山洪的时候,几个孩子在河边玩,老梅救上来了四个孩子后本来都可以上岸了,洪水湍急,他看到了梅任品的孙子在一块石头上站着哭得撕心裂肺,想都没有想就过去救人,我回去喊人回来,他一直用双手托着那孩子,一直等到我们把人用绳子拉上来,老梅才放手!”
男人愤怒指向梅任品,“他们一家人坏透了,要不是梅浩,他们家孙子早就死了!”
百姓们愤怒了,梅毛冰握紧了双拳,毛月如听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
时隔几年,终于能说出真相了,她的夫君可以瞑目了!
冰夏拿帕子掩面滚烫的眼泪从脸颊滑落,这样的好人,活着就受委屈,到死了还不能入宗室,只能做一个孤魂野鬼。
楚黎听得气血翻涌,一脚踢在了梅任品的心口上。
梅任品口吐鲜血,趴在地上嗷嗷直叫,“殿下,草民错了,错了!”
楚黎收敛情绪,这人真是个坏到骨子里的老头,今日这般折腾,他估计也活不了几年了。
“张府尹,将人押好了,好好审!孤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