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轻黑衣人小跑到人群外,与迎上来的一位中年人嘀咕了几句。 黑衣人目光穿过人头涌动的学生们,锁定了唾沫飞扬跟学生们画饼的演讲家。 两黑衣人面色阴沉绕过一众报名的学生。 一黑衣人来到跟男女学生们谈天说地的黄大厨子面前:“调查科办案,跟我走一趟...” 黑衣人还故意撩起衣服,存心让对面的黄海波看他挂在腰间突出的枪套。 黄师傅看着这位调查科特工,笑了笑,转头看了看身后。 另外一个黑衣人站在身后,以防自己逃跑。 这叫前狼后虎,一般人就算横着跑也绝对跑不不掉。 一个在前方制造紧张,一个在后边制造压力,简单的两人战术。 招人的节骨眼上,黄师傅不愿意在学生们面前装逼。 暂时不能节外生枝,赶紧掏出两支烟给两人一人递上一支:“昆山县医院,招聘负责人黄海波,等我忙完了跟你走怎么样?” 黑衣人亮出自己的特务证件,语气冰冷:“现在就走!” 看来,这货不打算给面子... 黄海波笑呵呵跟周围的学生们说一会儿就回来。 连跟正登记的护士蔡玲玲招呼都没打。 被两特务一前一后夹在中间,往设在学校的调查科办公室走。 一众学生们自然认得这两货色,天天在学校里转悠,专门查红党的特务。 不禁有些担忧,对老黄说一会儿就回来的话,打死他们都不信。 进调查科要查七大姑八大姨祖宗十八代,不呆满一天放出来,绝对不可能。 后边特务推搡着黄师傅走进办公室。 办室里办公桌一张,桌上一部电话,桌后一椅,桌前两椅,旁边靠墙一长沙发,墙上挂地图及啥条例。 先进门的特务甲走到桌子后椅子上坐下,却没让黄师傅坐,直接厉声询问:“为什么在学校演讲?” 后进门的特务守关上门,背靠门窗之间的窄墙边站定。 “学校不能演讲吗?”手上捏着火柴的黄海波叹了一口气:“连委.员长每年都在学校开学、毕业典礼上作演讲。” “你的行为很像红色分子,蛊惑人心!”特务甲盯着黄海波眼睛,发现这位脸很干净,眼角竟然没有眼屎。 “小子,别随便扣帽子。”黄海波心里想着招人的事儿,这两家伙没完没了,有些烦。 “放肆!”被人叫小子?特务甲立即办公桌后站起来抬手拍桌子,咄咄逼人。 “在你们眼里,谁他姆说话都像赤色分子?”黄海波顿了顿,好像刚想起来:“老子招几个人管你们什么事?” “把你证件拿给我!”见这位不吃自己这一套,特务立即调整问话方式。 “没完没了是不是?”黄海波顺手掏出身上的证件跟介绍信,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声音更大,吓了桌子后的特务一跳。 这位竟然敢拍桌子?后边靠墙的特务吓得差点掏枪... 桌后的特务心里不踏实,黑着脸故作镇定拿起桌子上的证件。 身份证是昆册县居民证,证件陈旧...照片没问题。 再看介绍信,可以肯定是真的,抽了抽鼻子,上边盖的章...油印味还在。 特务再换成审讯方式,两眼盯着黄师傅,顺手抄起桌上电话摇。 电话摇通,特务直接开口:“接昆山县医院...” 黄师傅掏出烟,抖出一支叼上,划火柴点燃,手不抖,面色平静,一点没惊慌模样。 电话响了一会儿,占线! “我们已查清你的底细,老实交待吧!”特务甲没说电话有没有打通,电话仍然夹在脖子上,开始吓唬。 “你姆的电话都没打通,我交待你姆?”黄师傅针锋相对。 “呵呵,有种,看来不关你三五天,你不知道调查处是吃素的...”这位敢骂自己?小会俩被人识破,特务反倒气乐了。 “知道辣手书生不?”老特务存心恶心这两特务... “你说啥?你认识他?”特务甲脸色大变,头皮发麻。 辣手书生,党务调查科二处的三剑客之一,可别踢到铁板。 “不大熟...”黄师傅故意吊胃口。 “你姆的...”特务甲长出一口气,顺手摘下挂在脖子上的电话,搁好。 “我记得带过的学员中好像有这么一号人...”老特务存心让这货心跳,敢调查自己的身份? “你说啥?”特务甲心又提到嗓子眼儿,面前这家伙风轻云淡似乎在玩心跳? 这位说话的意思,是大佬们的教官? 不对啊,真要是三剑客的教官,一个电话打到校总务处,想要谁就能要谁,还来这来卖嗓子招聘? 吹牛吹到这份上,眼前这位真当自己好吓唬? 特务正要发火... 忽然发现后边那特务在打让他压怒火的手势。 心念电闪,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毕竟,调查科大佬们确实有集训,而且还会在各行各业实习,昆山县医院靠近上海,辣手书生真在那实习过也说不定。 “你到底是什么人...”特务强压怒火。 “如果你们再浪费我的时间,信不信我送你们到道署街132号瞻园扫一周厕所。”黄师傅笑呵呵道。 特务甲乙面色同时大变,身上像是大的热天忽然被人泼了冰水! 瞻园是什么地方? 总部训练基地! 经常听到行动队队长级别的大佬们,偶尔喝酒打赌时开玩笑,说谁要是输了就扫厕所。 扫厕所是调查处的典故,据说是大佬们参加总部集训,来自于秘密部门的某个教官在训练时从不摆架子总是爱笑。 他笑得越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