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福气,也享不了这福气。”郁南晴眼珠子转了一圈,露出狡黠的笑容,“你破坏了我的好事,罚你请我吃饭。”
“我帮了你,不是应该你请我吗?”
“就这么说定了。”
郁南晴好似没听到林霄的话,踩下油门,车辆如箭一般窜出,林霄感觉强烈的推背力传来,感觉在坐刘天工的车,不由拉住把手。
“去哪里?”
“到了就知道。”
车辆停在一间破旧的大排档前面,一对老夫妻正在摊前忙碌。
郁南晴走下车,好似很熟悉一般,叫道:“老李,还是老样子。”
“好嘞。”
两人坐在角落。
“你好像经常来这里。”林霄好奇道。
一个在电视上精致的主持人跑到大排档吃饭,怎么想都不搭。
“从小就在这里吃,习惯了。”
郁南晴大大咧咧道,一只脚就要踩到桌上。
林霄眼神快速一提,要知道她穿的可是短裙。
郁南晴拿起一张报纸啪一声敲在林霄头上。
“最近我在做关于徐氏集团的报道,我发现偌大的徐氏集团其实就是从一家天鼎糖厂起家,那时候徐阳春只是个小工人,一穷二白。”
“我没听错吧,徐阳春会没有背景?徐氏集团更是全市最大的企业,不仅在市内,就是在全国都是赫赫有名。”
林霄叼着一根鸡腿,不敢置信道,筷子径直向着盘里最后一根炸鸡翅夹起,刚要夹起却被郁南晴一筷子抢走。
郁南晴小嘴被烤翅塞得鼓鼓囊囊,好似一只可爱的小仓鼠,嘟囔道:“对啊,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天鼎糖厂还是国企,全县百分三十的人都做着糖厂有关的工作,是县内的支柱产业。”
“啧啧啧,徐阳春怎么做上厂长的?”林霄来了好奇心。
他也听过上一辈人提过糖厂。
“徐阳春当了三年工人,然后不知怎的,突然就成了厂长,后来企业改制,就成了私企。从此以后,徐阳春一发不可收拾,疯狂扩张业务,短短十多年,就成了清风市首富,涉足地产、矿产、建筑等等。”
郁南晴凑到林霄耳畔,低声道:“听说有市委组织部的关系。”
“说的跟演戏一样,他也是风云人物。”
林霄惊叹一声,时势造英雄,前十多年下海经商都富了一大批人。
越往后,时代红利越少。
再想出人头地,更是难如登天。
“你感叹就感叹,留块肉诶。”
“你要减肥,少吃点。”
“不要。”
两人狼吞虎咽,吃的满口流油。
如果让人知道堂堂美女主持人这么毫无形象,怕是梦都要碎了。
……
市区磐龙别墅。
“领导,不要累着了,我来。”
徐俊力小跑几步,接过一位白发老人手中的狗绳。
牵着一条壮硕甚至有些肥硕的二哈。
他蹲下身子揉了揉二哈的脑袋,亲切道:“广智,最近吃的好吗?好像又胖了。”
广弘厚露出宠溺的神色,“现在也就广智陪着我。”
“领导,您这话言重了,大家伙都想着您。”
徐俊力站起身,扔了一些狗粮,二哈撒脚丫跑去,身上的肥肉剧烈颤抖,好似波浪般。
“不行了,该退了。”
广弘厚喃喃自语,眼底露出留恋之色。
他拄着拐杖走到一旁坐下。
“您身子硬朗,还能再干十年。”
徐俊力走到广弘厚身后,轻捶肩膀。
“曾经我在薛宏伯当下十年处长,那时候才真的是年富力壮,我记得有次下乡,我跟着薛宏伯连续走了一个月,走遍全省,每天都干到一两点,那时候感觉有使不完的力气,现在不行咯。”
广弘厚轻轻捶了下肩膀。
他突然开口说:“徐老三是你的人吧?”
徐俊力双手一顿,须臾后恢复正常,轻轻捶肩,“领导,您误会了。徐家出了这种不孝子孙,这是徐家的耻辱。我已经警告过徐家家主,让他引以为戒。”
广弘厚点了点头,态度闲适,却透着一股强大的威势。
“天鼎县出了些小事,好好处理就是。既然吃了国家这碗饭,那就不能端起饭碗砸锅,坐了这个位置,就要对得起组织对得起人民。”
“领导教训的是。虽然我是徐家人,但我一直和徐家没什么来往。家族大了,总免不了有些囊虫坏枝,一旦发现有违规犯法之辈,我绝不徇私,反而要以断腕之心重重惩治。”
徐俊力郑重其事道。
一位中年人走进来,“徐阳春在外面,想要拜访您。”
广弘厚看了眼徐俊力,双目平静如深潭。
徐俊力保持沉默。
广弘厚挥了挥手,“我事务繁忙,让他回吧。”
门外,徐阳春转身离开,徐阳夏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广会长是什么意思?”
徐阳夏露出一丝忧虑。
徐阳春眼神阴戾,微微一笑,“老三被抓了,他想避嫌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