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铃大响,几辆警车飞驰而来。
柯朋义下车,十多人纷纷下车,只是面对几千人,犹如大海里的一朵浪花,根本毫无作用。
“就这么点人?”林霄不满道,眉眼透着怒意,“形势危急,你要是敢偷奸耍滑,我撤了你这个所长。”
柯朋义苦笑道:“书记,这就是派出所所有人了。能带的都带了,只是所里力量薄弱,这已经是极限。”
“这点人能干嘛啊。”杨勇毅焦急道。
“还有没有力量增援,真要出大事了。”杨智华满头大汗。
“我来协调。”
林霄拨通柯巍奕电话,“巍奕,帮我一个忙,能不能帮我申请市级力量支援,时间紧迫。”
……
医院。
费立轩放下话筒。
“怎么了?”芷蕾初坐在床边,正在低头削苹果,好奇道。
“乡里出大事了,两个村真的要闹起来了。”
费立轩神色复杂,忐忑中还夹着一丝侥幸,和压抑不住的兴奋。
芷蕾初紧蹙柳眉,挽起袖子露出雪白的皓腕,“很严重吗?”
费立轩嘴角微微上扬,“非常严重,两个村一共纠集了近3000人,这已经不是普通械斗,都快比得上一场战争了。”
“这么严重。”
芷蕾初头皮发麻,随即长长松了口气,“幸亏你早有准备,及时抽身,这就跟你没关系了。”
费立轩微微颔首,啃了口苹果,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我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趋吉避凶的道理还是懂得。干得再好不如不出问题。只要辖区里出现安全事件,那都白搭,只会被问责,该撸就撸,所有人都会说是你咎由自取,时运如此。”
“那林霄真悬了,就算他是市里下来挂职的干部,背后靠着市委办那座大山。”
“没用。只会锦上添花,哪会雪中送炭。估计到时候市委办那群人躲得比兔子还快。”
费立轩下了床,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瓢泼大雨,狂风四作,大树疯狂摇晃,好似随时都要被吹折,有种世事无常,随风吹折的凄凉无依之感。
“可惜,年轻的雄鹰就此折翼,以后只能庸碌一生。”
他喃喃自语,眼眸复杂,隐约可见暗藏的欣喜。
……
杨家祠堂。
杨自珍高坐上首,几位族老分坐两侧。
“奸回内赑,兵缠紫微。杨家危矣。”
“族长,上河村和下河村闹得不可开交,现在彻底无法控制了。”杨老头忧虑道。
“同室操戈,相煎太急。两个村都在喊人,我们杨家的人都赶过去了。”
“赶紧把人喊回来,不然来不及了。”
族老们交头接耳,神色焦急。
外面阴云满布,昼如黑夜,室内一盏烛火惺忪,摇摇欲坠,隐约可见众人阴暗的身影。
杨自珍脸庞在烛火映照下,显得阴暗狰狞。
“事已如此,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以静制动。”杨自珍开口道,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狠辣之色。
你不是要夺了我的权吗?
那就来个釜底抽薪,一拍两散。
等你走后,我再清理残局,领导才会知道我的好。
副书记之位,舍我其谁。
挡在面前的全都要死。
轰隆隆……
苍天震怒,声震四野。
上河村。
一栋破败的民房。
突然传出一声惨叫,血水流出。
……
黑云压城城欲摧。
林霄喊得声嘶力竭,勉强才压下局势。
他知道只要有一点冲突,很可能就要爆发史无前例的大冲突,到时免不了要流血牺牲。
怎么还不来?
实在拖不下去了。
林霄心底焦急想到。
个人的力量在这种大规模械斗中显得微不足道,根本翻不起一朵浪花。
“顶不住了。”
两位村长满脸焦急,感觉控制不住场面。
两边黑压压的人群如同潮水逼近,眼看就要撞在一起。
恐怖的气氛在蔓延。
双方的人都红了眼,攥紧手中的武器。
几百年的恩怨,会在今日了结吗?
狂风大作,林霄衣袍猎猎作响,能够清晰看到两边村民怒气冲冲的表情。
眼看两支队伍就要接触,他首当其冲,就要被怒火吞没。
突然远方尘土飞扬。
轰……
轰轰……
快速转动的马达声犹如猛虎咆哮,在黑暗的迷雾中撕开一道道口子。
几十辆特种车辆呼啸而至。
这是最精锐的特警队伍。
“市的支援队伍到了。”
林霄欣喜喊道。
柯朋义张大嘴,不敢置信地看着蜂拥下车的队伍。
书记靠谱,关系通天。
几百人训练有素,手持防爆器械,一言不发,如同一道几百米的利剑直插入潮水中间。
防爆盾牌重重插在地上,泥水四溅。
盾后是一张张沉稳的脸庞,身影不动如山。
潮水瞬间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