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疤在里面吗?”林霄努了努嘴,感觉手心都是汗。
只有他知道,这是一种兴奋。
他发现自己变了很多。
如果是以前,一定会想着息事宁人。
现在他骨子里透了丝狠辣,不会放过任何得罪自己的人。
“在。他带了十多人,到时候小心点。”
程翰飞提醒道,眼里透着担忧。
他拍了拍腰间,腰间鼓囊囊的,一看就是带了家伙。
这种地方三教九流,人员复杂,没有带家伙,程翰飞还真不敢来。
一不留神就会被下黑手。
“这里是东陵街,出了名的红灯街区,我们扫了几次,都没有遏制住。一到晚上,这里就成了不法之地,时不时都会聚众斗殴,局里一直很头疼。”程翰飞介绍道,让林霄提高警惕。
“看来老疤在这里很有势力,不是普通的沙霸。”
林霄感觉头脑微微发烫,一股热血缓缓在血脉里流淌。
“老疤,真名阮经艺,因为嫌弃名字太斯文,又留了一条疤,所以大家都叫他老疤。他倒是没有案底,以前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卖沙子,童叟无欺,信誉不错。”
林霄眼神饶有趣味打量着舞厅,门口坐着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抖着二郎腿,抽烟唠嗑,许多年轻人经过都很恭敬,不敢招惹他们。
“那些人是什么来头?”
“那些人是这家舞厅老板的人,不用管他们,都是一些误入歧途的年轻人。”程翰飞眼神轻飘飘从他们身上划过,露出鄙视之色。
“老疤跟他们一样,也是一时脑热,走了歪路。”
他叹了口气,眼神迷离,“很早时候,七八年前,我见过老疤,跟现在的他判若两人。那天下的大雨,他全身淋湿走进局里,衣着朴素,看起来很老实,就算是说话都不敢大声的那种老实人,那天他说要报案。”
“老疤说他店被砸了,你知道吗,那时候的他很胆小,我问一句,他答一句,连句粗话都不会说。那时候我还很年轻,天天跟壮牛一样想着要办大案、要案,兴致勃勃地接了案子。当天晚上我就把人抓了。”
“很好啊,罪有应得。后面有什么波折吗?”
林霄问。
“老大,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这些事。”翟元青诧异地张了张嘴,浓眉微挑,露出好奇的神情,催促道,“继续说继续说。”
“第二天就有个小年轻来自首,说一时冲动砸的。那人就被放了。”
月光洒在程翰飞头上,照亮了几根白发,露出沧桑的气质。
“就这样被放了?那也太便宜那人了。”翟元青愤愤不平道。
宋子瑜拍了拍翟元青的肩膀,“你又没有证据,不放了还能怎么办?你还是太年轻,这世界又不是围着你转,你说什么就什么。”
林霄眼眸复杂,猜出后面发生的事情,“所以那人去报复老疤了?哦,不,应该叫阮经艺。”
程翰飞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再见到老疤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年,他脸上被划了一道深深的伤疤,从此跟了龙哥。”
“龙哥?”林霄怔住,这名字有些熟悉。
“就是上次被你送进去那个,现在还在蹲苦窑。老疤接了他的一部分生意,有些飘了。”
程翰飞露出微笑,竖起大拇指,“林霄,从那次后,我就认定你这个兄弟,你比我强。”
“如果我说那事跟我没关系,你信吗?”
林霄讪讪一笑。
“信。”
程翰飞挤眉弄眼道。
林霄翻了个白眼。
“林霄。”
林霄不用回头都知道这个破锣嗓子是林少冲的。
一只手臂揽住林霄的肩膀,林少冲大大咧咧道,“堂弟,你总算来了。”
他指了指程翰飞四人,“这是你摇的人?才四个?”
林霄露出微笑,“四个人够了。”
“怎么够啊,我估摸老疤带了十多号人,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在道上混讲的就是气势,比的就是人多。大家人马拉出来一比,多的那人就有面子。”
“那都是虚的,我这四个朋友每个都很能打,一人能打十个,四人就是四十个,你说够不够。”
林霄嘴角上扬,露出调侃之色。
林少冲撇了撇嘴,目光落在翟元青身上,看到他宽松黑衣下遮不住的肌肉轮廓,嘟囔道:“看起来是很能打。”
他双手抱拳,“等下就要靠四位兄弟了,给我们哥俩撑撑场子,事成之后,肯定少不了你们的出场费。”
程翰飞露出灿烂的微笑,也双手抱拳,“兄弟客气了,我们出来混的,讲的就是义气。一人有事,刀山火海,义不容辞。”
林少冲闻言眼睛一亮,“哥们,一看你就是刀口舔血的真汉子,我认你这个兄弟,以后有事,喊你钵兰街豹子头的名号,我替你出头。”
“一声兄弟一世兄弟。以后吃香喝辣的,都包在兄弟身上。”
程翰飞拍着胸脯,大声嚷嚷,花衬衫,爆炸头,气质流里流气,就差双手两把西瓜刀,就能为了兄弟从街头砍到街尾,再从街尾砍到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