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哑然失笑,难道喝苦咖啡就是上等人了?
哪里来这么荒谬的想法。
“大伯,店里出什么事了?”林霄轻抿一口,将杯子放在桌上。
“哎,别提了。可太惨了。”林振峰脸色一下子垮了,“这几天税务、工商、通信局还有电力,动不动就到店里查,你说说我们这是不是捅了马蜂窝了。”
“还没开业,他们查什么。”
这事不简单。
这一看就是背后有人下手了。
这段时间风平浪静,原来憋着损招。
不知道是崔鹏,还是洪明训?
林霄手指把玩雪白马克杯大柄,眼神深邃,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身上,仿佛时光都变慢了。
“这事也怪我。”林振峰举起杯子好似要喝,嘴角抽搐,重新放回桌上,神情懊恼。
“怪你?”
这是从何说起。
林霄抬起眼。
“贤侄,你大伯在外面做生意,仇家多,红眼病的人更多,指不定哪个孙子看你大伯生意做得大,心里嫉妒,使阴招陷害你大伯。”林振峰郑重其事道。
旁边林少冲不断点头,附和道:“老爸赚了大钱,难免被小人盯上。老爸威武。”
啪——
林少冲又挨了林振峰一后脑勺刮子,捂着脑袋直呼冷气。
“叫你小子低调点低调点,你非到处宣扬你老爹的光辉岁月,虽然也是事实,但容易遭人嫉恨。”
林振峰右边嘴角一歪,很是得意,端起杯子想润润嗓子,到了嘴边又迟疑了下,终究还是放在桌上。
这东西太他娘苦了。
外国人到底吃什么长大的,这东西都喝得下去。
我的娘亲嘞,一杯10块,造孽嘞。
等下绝对不能买单。
哪有前辈给晚辈买单的道理,肯定是侄子给大伯买单。
就给林霄一个表孝心的机会。
林振峰眼珠子转了几圈,轻咳几声,继续道,
“也不看看你老爹是谁?想当年,你老爹纵横天鼎,跺一跺脚,县里都要抖三抖。”
“当然现在也差不了多少。”
林霄默默翻了个白眼,差多了好不,你现在跺一跺脚,估计只能感受到地板硬度。
林振峰越说越激动,滔滔不绝,从自己白手起家开始,讲到一年大几十万,生意遍布清风市,大有走出清风,杀向全国之势,接着上市ceo,荣登富豪前列。
其实林霄太了解大伯了,表面看起来风风光光,早就欠了一屁股债。
为什么大伯想跟着以前最看不起的三弟干?
还不是因为投资失败,走投无路了。
那十万,还是砸锅卖铁硬凑出来的。
林振峰喜欢吹牛,能吹上三天三夜还不重样,把牛吹飞了都是小儿科,只发挥一成功力。
还别说,林振峰这本事很牛。
后世顶着成功学大师的名号,愣是让他从乡亲街坊捞了大几千万。
说起来林霄才是大伯的贵人。
前世要是没有他,大伯怎么可能度过难关,捞到一桶金。
林霄眼眸微阖,一道精光一闪而逝。
林少冲打了个呵欠,抠了抠耳朵,他听太多老爹的英雄事迹,耳朵都长茧了。
“大伯,那要怎么办?”
林霄无奈打断大伯的侃侃而谈,外面天都黑了,橘黄色的路灯照耀着一排电话亭。
“呵呵。”
林振峰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舌头,感觉喉咙干涩,拿起杯子,递到嘴边,轻抿一口,两边嘴角抽搐,脸上肌肉都在抖动。
林振峰不动声色将杯子放下,扫了眼林霄面前的卡布奇诺,咽了口口水。
“虽然大伯有关系,上面有人,但你懂得,这种小事动用关系,就跟……就跟那个……那个。”林振峰对着林少冲使了个眼色。
林少冲恍然大悟,赶忙接道:“杀鸡儆猴。”
“对对,就跟那个杀鸡儆猴一样。”林振峰说完才意识到错了,狠狠剐了林少冲一眼,又重重拍了下他的脑袋。
“天天就知道杀杀杀的,怎么,你想杀哪只鸡。”
“我哪知道你要杀哪只,你想杀哪只杀哪只呗。”
林少冲抱着脑袋,一副生无可恋的亚子。
你自己要问我,我说了还打我,哪有这样的道理。
林振峰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一脚踢死这个显眼包。
“牛刀割鸡,大材小用。”林霄接道。
“对对对,是牛刀割鸡嘛。”
“那大伯的意思是?”林霄摸了摸鼻子。
“大伯听少冲说了,你小子在书记身边当差,书记那可是大官。”
林振峰搓着双手,一脸兴奋。
“书记和县长哪个大?”林少冲挠了挠头,疑惑道。
“你小子没看电视剧吗?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明白。”
林霄微微颔首,这问题太简单了。
他轻抿一口。
林振峰语重心长道,“当然是县长大了。县长是什么?是青天大老爷,我们的父母官。”
噗——
林霄吐出嘴里的咖啡,溅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