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财醒来,揉了揉脑壳,感觉脑壳有点疼,昨晚可能真的喝多了。
他简单洗漱了下,走出门,看见父亲坐在那里,好似很忧虑。
“爸。”
王有财叫了几声,王伟贵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声。
“爸,你怎么了?”
王有财坐在王伟贵对面,关切道。
“没……没事。吃饭吧。”
王伟贵眼底露出忧虑之色。
保姆端上来饭菜,王伟贵和王有财坐在餐桌旁。
王有财感觉很饿,迫不及待夹起煎的焦脆的荷包蛋,塞进嘴里,吃的津津有味。
“慢点吃。”
王伟贵犹豫许久,看着埋头吃饭的儿子,开口道:“有财,你昨晚是和孟行长吃饭吗?”
“是啊。”王有财有些得意,放下筷子,保姆递过纸巾,王有财接过擦了下嘴巴,“爸,你猜昨晚吃饭的还有谁?”
“谁?”
王伟贵露出笑意,顺着儿子的话说。
他还真猜不出来。
“富贵银行天鼎县行行长郑安金。”
“郑行长也去了,你那朋友真有面子。”
王伟贵诧异,他约了郑行长很多次都没约到。
“不止。”王有财看着老爸惊讶的表情,很得意,卖弄关子继续道,“你猜猜。”
“我怎么猜得出来。”
王伟贵拍了下王有财的脑袋,“有郑行长就够了,他可是大忙人,能请到他,你朋友很厉害啊。”
他感叹了声,打量王有财,不知不觉王有财长大了,都能独当一面。
就是还是有些孩子气。
做生意靠的是利益,靠的是钱。
那些义气啊,善恶啊,早就应该扔在地上,使劲踩死。
现在社会不兴那一套。
还是太年轻。
王伟贵想到自己白手起家,创办这么大一家公司,年入百万,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传给儿子。
“还有清风市行长滕彬彬,以及市行好几个领导。”
王有财挺起胸脯,眉飞凤舞,一脸得意。
“什么?”
王伟贵“蹭”一下站起来,心情激动到了极点,感觉脑门发麻。
“滕……滕行长,昨晚……昨晚跟你们一起吃饭?”
王伟贵连说话都不太利索。
以为听错了。
“对,就是滕行长。”
王有财斩钉截铁道。
“那你有没有说贷款的事?只要滕行长肯批100万贷款,我们公司就有救了。只要挺过这一遭,老子又是条好汉。”
王伟贵激动道。
“呃。”王有财呐呐道,“第一次吃饭多不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你个瓜娃子。”王伟贵重重拍了下他脑门,生气道,“肯定又为了你那兄弟,讲个屁义气。”
“出来混就是要讲义气。他把我当兄弟,我就不能让他吃亏。”王有财梗着脖子说道。
走之前,老爸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豁出面子,找到机会就提贷款的事。
抱大腿也不能让他们走了,怎么也要把贷款批下来。
就算是朋友请客又怎么了,只要事情办成,他再请个五回十回赔罪就是。
哪怕撕破脸了,能批下贷款就行。
可王有财哪里会做这种事情。
人情难还。
王有财懂这道理。
林霄刚刚进入县委办,做事更要谨慎妥当,要是因为人情走上断头崖,他万死难辞其咎。
“我自己能跑下贷款。”
王有财咬着牙挤出一句话。
“你拿什么跑?拿你的命跑都没用。”
王伟贵恨铁不成钢。
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以后估计是碰不上了。
要不再去求求你那朋友?
拉倒吧,绝对不可能。
王伟贵气得脸色涨红,伸出手掌就想甩这不孝儿子一大耳刮子。
手掌举在半空,久久没有落下。
王伟贵叹了口气。
儿孙自有儿孙福。
罢了罢了,反正这公司本来就是留给儿子。
儿子不想要,那就不要了。
这些年,他也累了。
王有财小灵通响起来,“喂。”
王有财瞪大眼珠,不敢置信地放下小灵通,脸上是压制不住的喜悦。
“怎么了?”
王伟贵问道。
“爸,我们有救了。”王有财重重抱了下王伟贵,高兴道,“刚才刘行长打电话。”
“刘行长?”
“就是富贵银行分管公司业务的刘行长,他刚打电话说贷款批了,现在就可以去办理手续。”
“啊!”王伟贵感觉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高兴得脚都不是自己了。
“这这这……”王伟贵摸着脸,不敢置信,“为什么?”
“会不会打错了?”
王有财拍了下王伟贵的肩膀,仰头哈哈大笑,“打错个der,肯定是我兄弟说了,他帮忙了。”
“你兄弟说一下就可以了?这事就这么简单?”
王伟贵揉了揉脸。
“我兄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