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姒还没反应过来,下人已经送来素衣,府上也挂上了白绸白灯笼。
姜月姒不得不信靖王真的去了。
至于死因,众人都不清楚,也不敢随便议论。
云椋在灵堂前祭拜靖王时,云昭辞突然冲过来打在他的脸上,吓得云筱赶紧拉住他。
“二哥,你做什么!”
如今的大哥已经是太子,不再是他们以前的那个大哥了。
二哥这么做就是在以下犯上。
“你别管。”
云昭辞推开云筱,又朝云椋脸上一拳。
云椋擦下嘴角的血迹,倒也没还手。
“这两拳,是你欠父王的,”说着,云昭辞又打了云椋第三拳,“这一拳是你欠其他人的。”
“其他人”指的谁,只有云昭辞自己心里清楚。
“昭辞,快住手!”
高氏走过来时,正看见云昭辞对云椋挥拳的画面,脑子里瞬间想起了早些年慧普大师的箴言:
“兄弟相克,龙争虎斗,必有一死。”
高氏走上前,抬手给云昭辞一巴掌:“混账!”
云昭辞偏过头,姿态散漫地回眸笑了笑:“母妃心里从始至终应该都没有过我这个儿子吧。”
高氏张着嘴欲言又止,方才打云昭辞的那只手颤了又颤。
云昭辞转身离开灵堂。
“二哥!”
云筱哭着追了出去。
虽然是二哥先动的手,但她依旧向着二哥。
父王走了,祖母一夜之间病倒,靖王府就剩下她和二哥了。
但大哥不一样,他有母妃,有皇上,有万千臣子拥护。
云筱追过去的时候,云昭辞正扶着一面墙咳嗽,云筱看见了他脚边吐出的血迹,她跑过去时云昭辞踢了踢脚边的灰土,把血迹遮掩住了。
云筱莫名难受,突然就哭了出来:“二哥,你到底怎么了?”
“哭什么,我又没死。”云昭辞刮了一下她脸上的泪痕,语气虽嫌弃,却又温和。
可他越是这般,云筱心里越难受,哭的声音越大。
“别哭了,吵得耳朵疼。”云昭辞往她嘴里塞了一颗糖。
云筱一边哭一边把糖吐出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云昭辞拍拍她的脑袋,见哄不好又不哄了,“你先哭,我先走了。”
云昭辞就这么走了,不管哭得死去活来的云筱。
云筱又锲而不舍地追过去。
站在不远处的姜月姒慢慢走过来,看着云筱在后面一边哭一边追云昭辞,云昭辞也不去哄她,潜意识里没觉得云昭辞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他就是这样的人,似乎从来都不会去哄女孩子。
姜月姒来到云昭辞方才站着的地方,能看出地上还有几滴没有被灰土遮盖的血迹。
方才云昭辞咳嗽的时候,她刚在不远处看着。
但她也从来没听闻云昭辞生病的事情
靖王去世两个月后,老王妃也病逝了。
靖王府真的只剩下了云筱和云昭辞了。
云椋目前还在王府住着,等东宫修缮好,他便要搬到皇宫去,大概要不了一两个月的时间。
但皇上的身子越发不好,高氏每日都要进宫一趟,虽然有些不妥,但现在云椋是太子,也没人敢指摘高氏。
老王妃的热孝过完,已经到了十月份。
姜元迟递来帖子,想让她回伯府一趟。
姜月姒找云椋请示,云椋看她也好久没回伯府了,便答应了,且以后搬到皇宫后,她便再也没机会回伯府了。
路过吴瘸子的面摊,姜月姒下来马车,和他聊了几句。
回到伯府,是姜元迟在大门口接应的她。
“自大哥没了之后,母亲一病不起,这些日子卧病在床,你一会儿去看看她,这也是你身为女儿该做的。”
“自然会去看她。”姜月姒淡笑,眼里泛着几丝冷意。
她来到林氏的屋子里,满是浓郁的药味,让人闻着极其不适。
只有姜姝欢在床前守着林氏,哭得眼睛红肿,握着林氏的手不停说让她赶紧好起来。
大哥姜知简没了,姐姐姜姝颜也成了王府的下堂妇,她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林氏。
看见姜月姒时,姜姝欢怒目而视:“谁让你来的,出去,我娘不想看见你!”
“是吗,我看母亲倒是很希望我来看她。”姜月姒笑道,也不跟姜姝欢计较,径直走到床前看林氏。
“你”
姜姝欢还没说完,林氏便拍拍她的手:“欢儿,你先出去。”
姜姝欢瞪了姜月姒两眼,不情愿地出去了。
“月姒,”林氏坐起身子,想去拉她的手,姜月姒却躲开了,林氏的脸色僵了一下,依旧和蔼道:“月姒,你大哥已经没了,只剩你姐姐能庇佑你,等你和太子进宫后,皇宫的尔虞我诈不是你能应付的了的,只有你姐姐在身边,才能护着你。”
林氏字字恳切,话里话外都是让姜月姒再想办法救姜姝颜出去。
云椋被封为太子,日后便是九五之尊,林氏越发放不下这门好姻缘。
若是恢复姜姝颜的正妻之位,那她就是太子妃,等太子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