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姒点点头,杏眸里越发惊恐。
黑夜里看不清男子的容貌,但看见了那双桃花眼,说话时总是似笑非笑,漆黑的瞳孔却是冷的瘆人。
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偷贼。
男子看姜月姒这般听话,也没为难她,松开手放她离开了。
姜月姒不敢喊叫一声,匆匆就回了屋子。
男子看她被吓得像只鹿儿,挑下眉就走了。
却又突然闻到了手心染着一股香味,是方才那女人沾染的。
熟悉的香味让他突然凝了下脸色,回头多看了两眼身后的院子。
“二爷,您怎么从这里出来了?”
武修刚好从这里路过,看见自家二爷从玉暖阁出来了,脸上一阵惊吓。
“哦,刚翻墙进来的。”云昭辞拂了下衣摆上灰土,语气轻描淡写。
武修苦着脸道:“二爷您这段时间偷偷溜出府,老王妃找您找的都快急死了。”
云昭辞没搭理他的话,对着身后的玉暖阁挑下下巴,转而问:“这院子的那个‘丫鬟’叫什么?”
方才天黑,没看清样貌。
武修顺着他眼神看过去,想了一下便道:“叫墨香。”
姜月姒回到屋子里后依旧惊魂未定,没想到有贼人竟然敢来靖王府作奸犯科。
她唤来墨香,赶紧道:“王府有偷贼进来,你赶紧去禀报世子和世子妃!”
墨香也没想到有贼人竟然胆敢来王府作乱,看姜月姒着急的样子,也不敢有片刻怠慢,急匆匆便跑出了院子。
却正好碰见还没走远的云昭辞和武修两人。
武修看她神色匆匆,便唤住了她:“墨香,你去作何?”
云昭辞眼神微动,扫量了墨香一眼。
“奴婢见过二爷。”墨香认得云昭辞,先对他行了一礼,继而回答武修:“姜姨娘方才撞见了一个‘偷贼,’让奴婢赶紧去通知世子和世子妃,免得一会儿有人遭殃。”
武修嘴角抽动了一下,看眼身边云淡风轻的二爷,大抵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只好给墨香说下是场误会,让她便又回去了。
云昭辞看着离去墨香,问武修:“方才你说的丫鬟是她?”
武修疑惑:“二爷问的‘丫鬟’不是她吗?”
“不是。”
不是?
武修思索了一番:“可玉暖阁只有墨香一个丫鬟。”
“另一位呢?”
“另一位是姜姨娘,世子的妾侍。”
云昭辞突然顿住脚步,脸上变化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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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二月初一。
一大清早,沈清晚和姜姝颜需要去给老王妃请安,连着姜月姒也得一同跟去。
府上只有老王妃这一个长辈,靖王和靖王妃都不在。
老王爷早年间已经去世了,靖王还在边关驻守,倒是靖王妃,是去了寺庙。
当年靖王妃生下女儿云筱后,突然去了寺庙,至于原因,府上知道的都不太清楚,说是靖王妃生下郡主后身子大伤,便去寺庙修养身子,只是十几年了也没再回过王府。
府上的公婆都不在,沈清晚和姜姝颜也不用每日晨昏定省,只需每逢初一十五去老王妃那里请个安。
在去青松堂的路上,姜月姒走在姜姝颜和沈清晚的身后,前面的两人时不时聊上两句,也都是虚与委蛇,敷衍对方两句。
沈清晚今日气色很好,而且心情看着也不错,嘴角轻扬,眼梢含春。
红润的脸色没有了前段时间的病态。
因为她这两晚已经和云椋同房了。
姜月姒垂头跟在身后,没让人看见她脸上的落寞。
三人刚进到青松堂,在院子里就听到了屋子里的热闹声。
“祖母,二哥不光偷偷溜出府好长一段时间,还出了京城跑到扬州去。”
云筱挽着老王妃的胳膊告自家二哥的状,还对一旁的二哥吐着舌头做鬼脸,俏丽的眉眼间带着几分娇纵。
毕竟是府上年纪最小的,从小也是娇生惯养长大。
靖王后院没有一个妾侍,只有靖王妃一个正室,长子云椋,次子云昭辞,还有最小的女儿云筱,三人皆是靖王妃所出。
老王妃转眸看向云昭辞,恨铁不成钢:“那孙家姑娘莫不是洪水猛兽,都把你吓得躲到扬州去了!”
口中虽是责骂,眼里的疼爱却不减半分。
靖王妃对他们兄妹三人陪伴的不多,又十几年没回过王府,三人都是跟着老王妃长大,祖孙感情很是深厚,是以都是老王妃的心头肉。
云昭辞放下手里的茶盏,慵懒地坐在椅子上,眼皮都没抬一下,像是没听见似的。
老王妃看他这般玩世不恭的模样,又想骂上两句,正好沈清晚三人来了,她才掐断这个话音。
三人进屋便一同给老王妃行礼。
老王妃对沈清晚和姜姝颜已经很熟悉了,倒是初次见姜月姒。
因着锦溪的事情,她对姜月姒少了几分好感,且听闻前段时间世子一直都是让姜月姒服侍的,听了不少她媚惑世子的手段,如今再看她这张秾丽的小脸,更是不喜欢她这种“以色侍人”的行径。
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