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四紧随其后出了营帐,他要立即去挑出身手最敏捷,武功最好的五十个人,且最重要的是要轻功好的,能借力飞上淮州城的城楼。
待到众人离开,崔景玉摸摸鼻子,瞥了一眼站在顾星言身侧的李双晚,淡淡开口:“攻打淮州城,顾九殿下,算上我一个。”
顾星言有些为难,崔景玉毕竟是北晋靖安侯府世子,此番让他入军营已是不妥。
故而命人做了一张人皮面具,扮成原东宫暗卫护随在他的一旁。
若是出点什么事,他不要说没法解释,也担待不起。
崔景玉知道他要说什么,淡笑一声。
“这个时候就别分什么北晋人,还是大梁人了。若是你们大梁没能抵住阿瓦大军,接下来便轮到我们北晋了,唇亡齿寒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转而看向李双晚,嘴角勾着一抹不拘的笑:“李大姑娘,你说呢?”
而且他此次是隐姓埋名来的大梁,就算真死在大梁,也没有人知道,反正这条命也没几年好活的,死在哪儿都一样。
李双晚看着他,没有回答,而是道:“崔小侯爷,这里确实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虽说唇亡齿寒,但到底你的身份摆在这里。”
“呵。”崔景玉冷笑,“你这位镇国将军府的嫡长女都待得,怎么,我崔景玉就不行了?”
“我现在的身份是大梁舒国公府的义女舒琰琰。”
崔景玉从鼻子里哼哼出声,没有回答李双晚的话。
顾星言却是知道一些的,便道:“既然崔兄愿意留下来,那不如替我守着这军营重地,防止阿瓦大军反扑,可行?”
崔景玉想了想,点头:“成。”
他的身份确实尴尬,不好让顾星言太为难。
现在离子时还有不足四个时辰,她最多只能睡两个时辰。
顾星言亲自送李双晚到莫林替她准备好的帐篷。
还别说,莫林这属下虽然总是爱闹些小脾气,但准备的东西是确实周到全面。
因为地处北方,虽说已是三月里,但依旧还是很冷。
屋内不仅放了一个暖炉,床上还铺了两层被褥,虽不能像在家里那般舒适,但在外行军打仗,能做到这,已是极好了。
到了后,李双晚把顾星言往外推:“你是大帅,此次大战尤为重要,你快回去吧。”
顾星言知道李双晚说得有道理,点头,脚却没动。
李双晚又去推他:“你放心,这两个时辰,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安安心心睡觉。睡饱了,我就去找你挑人。”
“好。”
此战身为大帅的顾星言要亲自出马,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无论是阿瓦这位大将军王,还是其余昭国兵,必会集中攻击他。
毕竟,拿下一军主帅,是何等的大功一件。
“好了,去睡吧。”顾星言上前轻轻抱了抱她,才不舍地放开。
李双晚脸一红,轻轻点了点头。
直到看着姑娘上了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了,这才退了出来。
伙头兵开始准备晚饭,为了麻痹敌军,大军只能吃馒头就牛肉干和冷水,但管饱。
无人注意的是,其中一个负责倒夜香三十余岁留着一把山羊胡的瘦小个男子,借着倒夜香的机会,悄悄出了军营。
……
与此同时,阿瓦攻下淮州城后,便将郡守府改成了大帅指挥营。
此刻他一手抓着一条羊腿,一手端起一碗烈酒往嘴里送,吃得满嘴流油。
“众将,今天这顿吃好喝好,半个时辰后咱们商量军策,明天凌晨与本将军率军出发,咱们一举将永州城拿下!”
“是!”众人心情极好,刚得到消息,粮草最迟今夜子时就能到。
原来国君早有谋划,半个月前便已经筹集了粮草往这边运了。
昭国乃是草牧民族,当年的十月到来年的四月都应该蛰伏才对。
可大梁帝突然驾崩,大梁皇后和太子是最大的嫌疑人,大梁内乱四起。
大梁若大乱,周边四国必蠢蠢欲动,北晋乃是五国之首,若是他们不提前来抢,到最后很有可能连口汤都不不上。
大梁丰饶富足,昭国早就垂涎已久。
于是在收到消息的第二天,国君当即下令,屯兵四十万于随州,紧接着旨意下达,全国筹集的粮草到位后,立即由随州守将攻城。
就在一切准备就绪,兵防布置完毕,准备于三天后的夜里攻城时,突然不知怎的,当天深夜,国君连夜将阿瓦大将军王召进宫,命他即刻出发来随州。
临时换将,由他顶替随州守将攻打壤城。
阵前换将乃是大忌,第二天知道消息后,满朝大臣均反对,但国君态度十分强硬,不容任何人反对,而且那个时候,阿瓦已经带着国君的命令出发了。
好在阿瓦一身作战百余起无一败绩,众人虽忧心忡忡,但结果是好的,一天一夜而已,就拿下了壤城。
随后,只休整了几天,便又向淮州进攻。
可惜,淮州守将太狡猾,让他们吃了个暗亏。
大将军王也不得不将立即攻打永州城的计划搁置几天。
倒是没想到,今天一早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