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馨被锁在阁楼里,她出不去也走不动路。
卧床三个月,严重的肌肉萎缩让她的小腿像手臂一样纤细。
呆坐在床边,她望着光秃秃的墙壁,上面只挂着一幅看不懂的抽象画。
此刻宁馨很想照镜子,看看自己变成了什么模样。
其实也不难想象,她因做脑部手术剃光了头发,估计现在看起来就像个小男孩一样吧。
想到这里,宁馨按摩着小腿肚,摇头发出一声苦笑。
本来她以为绝症能让自己解脱,不想却阴差阳错地被季霆骁发现了。
现在手术延长了她的生命,可宁馨真的开心不起来。
回想到这四年的折磨,她清楚自己落在季霆骁手上,恐怕未来只会生不如死。
当天晚上,季霆骁再次出现了。
他手里端着餐盘,里面摆放了一小碗清粥,还有蛋羹和一杯打碎的蔬菜汁。
“第一餐清淡点。”
季霆骁冷声说着,把餐盘摆放在床头柜上。
眼下宁馨并不饿,看到这些食物没有任何兴趣。
“我不想吃。”
她面无表情地拒绝,一想到季霆骁将自己囚禁起来,就对眼前的餐食感到深深的厌恶。
“你想绝食?”
闻声,季霆骁眉头一紧,“如果有必要
,我会考虑像对待精神病人那样,把你绑在床上采用鼻饲喂食。”
“你……”
宁馨也皱了下眉,她见识过季霆骁的冷酷无情,心知此人说得出做得到。
看到她眸底的那抹不安,季霆骁的脸色反而愉悦起来。
他用手指碰了碰餐盘,“不想受罪就赶紧吃。”
只此一句,宁馨不想以卵击石,微颤的手指捏起勺柄。
她刚把一勺白粥舀起来,没等送到嘴边,手一抖就洒回碗里。
“没用的女人。”
见此情形,季霆骁冷眼相对。
看出宁馨浑身半点力气都没有,他嘴上说得难听,但还是坐在床边,一勺勺地喂她吃晚餐。
无谓的反抗毫无意义,宁馨没再挣扎,默不作声地把所有食物吃个精光。
直到最后一口粥喂完,季霆骁点了下头:“还不错,能吃能喝,相信你很快会恢复的。”
话说着,他把勺子放在空碗里,起身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宁馨。
“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你的住处,同时也是你的工作场地。”
“未经我的允许,你不可以离开阁楼半步。”
“还有,你没机会逃跑的,所以劝你还是安身立命,等还清所有债务。”
季霆骁如同颁布律典,他面
向宁馨说完,手指向放在墙角处的木桶。
“很抱歉,阁楼没有卫生间,每天会有人过来帮你倒马桶的。”
听到季霆骁一字一句地说完,宁馨恍然有种被判无期徒刑的感觉。
她轻轻闭上眼睛,压制着心底的屈辱感,重新注视着季霆骁问:“请问我和坐牢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
季霆骁的口气不假思索,“你在为我工作,为还清债务工作。”
“什么工作?你具体要我做什么?”
宁馨清眸一转,对季霆骁云里雾里的话倍感莫名。
“先让你恢复两天再说。”季霆骁讳莫如深。
话到此处,他主动停止了与宁馨的交谈。
随后季霆骁端起餐盘,准备离开阁楼。
然而他刚转过身子,就发现虚掩的门缝里露出一双黑溜溜的眼睛。
门内门外,两对目光相视而望。
“晓晓?”
顿时季霆骁的脸色无比复杂,他想把女儿赶下去,可是已经来不及阻止。
季晓晓满面惊奇地走进阁楼,她看了看父亲,又扭头望向躺在小床上的宁馨。
“爸爸,宁老师怎么会在我们家?”
此刻,季晓晓心里有着无限的好奇,她平时很少见到季霆骁爬上三楼,所以才悄悄跟
了上来。
没想到阁楼里竟然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季晓晓张着小嘴目瞪口呆,全然不知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季霆骁和宁馨同时露出尴尬的表情。
两人心照不宣,都在思索着如何向季晓晓解释。
这时季霆骁首先向宁馨递去眼神,他的用意很明确,只要她闭嘴即可。
“爸爸?你怎么不说话?”
看季霆骁不言不语的,季晓晓再次诧异地追问。
“没有啊,其实这是爸爸送给你的惊喜。”
季霆骁实在找不到借口打发女儿。
“惊喜?”
季晓晓听得半懂非懂,“爸爸指的是宁老师吗?”
听罢,季霆骁快速眨眨眼睛,顺着季晓晓的意思点头肯定:“是啊,宁老师就是惊喜,她是爸爸给你请的家庭教师。”
“家庭教师?”
季晓晓面露疑惑,琢磨了一下这个词的意思,很快懵懂的理解了。
下一刻,她俊俏的小脸扬起笑容:“以后宁老师是不是可以住咱们家里?每天只陪我一个人?”
“你喜欢她陪着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