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衡的话让白九九一愣，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起来。

不相信的看着他。

“就知道你不信。

当初我也不信，还骂过他。

最后我能活到现在，还是他出手的缘故。”

墨子衡苦涩一笑说道。

白九九见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信了七八分。

玄门中人只要踏出那一步，活几百年不成问题。

如果能修炼到元婴，几千年都能活。

只是这种说法她至今没见过真人，保留一两分神秘。

“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你还能找到他吗？”

白九九问道。

见着人，她就能判断墨子衡的话是真是假。

顺便也能问问踏入那一步，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四年前救了我和闹闹就消失了。

再没出现过。

这四年来，我也时常留意九玄真人的消息，他就像来时那样神秘，凭空消失。

没人知道去了那里。”

墨子衡道，眼底有着一抹遗憾与懊悔。

当初他如果信了九玄真人的话，事情会不会换一个结果？

如若这样，九九还会来吗？

心里摇头，断然不会。

没有四年前的变故，他也无心皇位，恐怕会一心扑在修武的路上。

最后被赐婚，娶一个女人回来延续香火，然后与其他人一样，老死，或许病死。

那么他的那些亲人都还在，只是少了一个白九九。

这一刻墨子衡在想，如果把亲人与白九九放在一起选择，他会选择谁？

想法一出，墨子衡就愣住了。

选择白九九亲人都得舍去，有了亲人，就没有白九九。

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牵扯？

抬眼看着一旁的女孩，墨子衡内心涌动着难以言说的情绪。

到底是他不信九玄真人，才有白九九的呢？

还是因为白九九要来到这个世界，他才会失去所有？

一时间，两个想法疯狂的涌动，不停的在脑海里对弈起来。

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说：“就是因为她，你才失去一切的。

因为她，你，你的亲人都得死。”

又有一个声音说道：“不是这样的，因为你不信九玄真人，错过了改变命运的机会。

白九九是来拯救你的，她是你的救赎。

没有她，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真相。”

墨子衡低着头想着这些，白九九根本就没注意到。

一股浅淡的黑气在他心口缓慢浮现。

片刻后，覆盖整个胸前。

低着头的他眼瞳发红，黑白的眼珠开始变幻，那两个声音不停的吵，越来越快。

白九九在想着九玄真人的事情，有些专注。

抬手扶着下巴，努力回忆白家有没有什么人凭空消失的。

想来想去都没有，反倒是一股凉意席卷而来，让她没由来的打了个冷颤。

白九九皱眉，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才发现墨子衡的不对。

“你怎么了？”

拧眉问了一声，伸手去碰墨子衡。

寒意从他身上蔓延开来，如瀑的长发一根根竖起。

黑烟逐渐弥漫，此刻已然能看见了。

“墨子衡，你怎么了？

怎的突然如此？”

白九九惊呼，来不及细细查看，眉心神印一瞬飞出，落在墨子衡头顶。

而他的眼眸都快变成竖瞳了，在墨子衡的脑海中突然传出咔嚓声响，似有什么东西被击碎了一样。

他瞬间清醒过来，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刚刚他居然进入了一个阴冷漆黑的世界。

要不是一道金色闪电划过，自己就要沉沦了。

至于刚刚思考的事情，完全是他心理作祟。

九玄真人是仙神一般的人物之一怎会骗他？

自己从来看不见任何脏东西，即便知道身边曾发生过，他也自负的认为是那些人故意为之。

遭遇四年前的事情后，墨子衡渐渐明白一件事。

肉眼所见未必为真，即便看见了，也不一定全是正确的。

很多事情都需要用心去判断。

白九九来到这个世界，定是因为自己。

“我没事。”

他回应道，声音有些发颤。

白九九不敢大意，右手放在墨子衡的头顶，玄力缓缓浮现，包裹他的身体，重点检查一下胸口的活咒。

“呼……”

白九九呼出一口浊气：“好在无事，怎么就走火入魔了呢？

墨子衡，你可不要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活咒没化解，你心绪起伏过大，会被乘虚而入的。”

话毕收回手，认真观察一番墨子衡的样子，不放心的咬破手指，虚空画符。

瞬息后，一道定神符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她轻轻挥手，定神符顿时飞入墨子衡眉心，这才放松一些。

墨子衡看着她，眼神颇为复杂。

就在刚才，他很想出手掐死白九九。

还好醒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