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璟的大婚如期而至,场面声势浩大。前来观礼的贵宾,非富即贵。玱玹身处公案,不便前来,西炎国派来七王的儿子旭阳前来观礼。
涂山璟一袭红衣,金线绣纹,金冠束发,英姿勃发。珠玉在前,手握红绸喜花,不疾不徐。听侍女说,这两日被老夫人灌了不少补品,还染了头发,气色看上去不错!一旁的防风意映头戴红盖头,一袭红衣,手握红绸喜花,款款而来。
望着这对新婚夫妇,端坐高堂的老夫人喜极而泣,绢帕擦拭,含泪带笑,送上祝福。
繁琐的婚礼仪式告一段落,新娘被搀扶到了洞房。涂山璟为来往的贵宾敬酒,觥筹交错间,越发不顾手下阻拦,似要将自己灌醉。
我与防风邶对视一眼,瞧着他醉态初显的模样。准备离去,一旁的老夫人欢笑地过来打圆场,直呼新郎官今日高兴,多饮了几杯,不胜酒力,求大家放过!
老夫人一发话,众人不敢造次。随即,侍从将涂山璟送回洞房。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老夫人端着酒杯,姗姗而来。
“大王姬,老身敬您一杯!一来,感谢大王姬的续命之恩,二来,感谢大王姬参加孙儿的婚宴。近日忙着婚事,若有照顾不周之处,还望大王姬海涵!”我起身,端起酒杯,与她碰杯,一饮而尽。
老夫人满意地看看我,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防风邶,意味深长地笑道:“防风氏家的子嗣终究是不错的!品貌俱佳,天资聪颖!”
我含笑不语,与她再次碰杯,一饮而尽。想来,防风意映已将我与防风邶的事情告知她了。
老夫人满面春风,缓步来到防风邶的面前,防风邶起身行礼。
“你是意映的娘家人,今日,感谢你来观礼!”说完,敬酒一杯。
防风邶一饮而尽,老夫人凑到近前,低语几声,便笑着去了旁桌。
防风邶笑而不语,拱手行礼。
待酒席散去,防风邶带我来到了大湖畔。
“笑了一天,脸都笑僵了!”我捂着脸,蹙眉不悦地说。
“我给你揉揉!”防风邶笑了,与其说揉,不如说是捏。
手感不错,防风邶嗤笑,双手捏住了我的面颊。调侃道:“没想到,你脸上肉肉的,手感挺好!”
我闭上眼睛,若不是他捏得舒服,早就打掉了他的魔爪。只是,越发昏沉,摇摇晃晃间,便跌到了他的怀中。
“累了?”他柔声地问,手背轻拂我的脸颊。
“嗯!”我轻哼一声,感觉脸颊痒痒的,蹙眉低语:“痒!”
他轻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我搂在怀中,抬头看着天上的满月。
“老夫人与你说了什么?”我闭眼询问。
他笑了:“老夫人让我好好珍惜眼前人,早日娶妻生子,安定下来!”
我笑了:“老夫人倒是把我的心思说了出来!”
防风邶沉默不语,我抬眼看他,看他盯着对面的大山,一时了然。大业未成,眼下,他没有时间成家立业。
我淡然一笑,扑到他的怀里,柔声安慰:“我知道你的难处,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你!与你共同进退!”
他垂眸不语,加重了手中的臂力,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
在他身边,总能让我身心放松。不知不觉,我竟在他怀中睡着了。也不知他抱了我多久,醒来之时,天色泛白,鸟鸣虫吟将我唤醒。
我舒服地在他怀里娇吟一声——
“醒了?”他轻声地询问。
“嗯!”含糊中,我揉揉眼睛,伸了一个懒腰,转了几下脑袋。
他伸手输送一点灵力,想缓解我的倦怠。脖颈间,一片清凉瞬间传遍周身,顿时,身心舒爽,畅快之感游走全身。
片刻间,他忽然停下动作,疑惑地望向我——
“怎么了?”我疑惑地询问。
“你的灵力——”他欲言又止。
“是不是提升了不少?”我欢喜地凑到近前,一脸得意。
他点点头,我欢喜地说:“为了不拖你后腿,灵力上,我可费了不少心思呢!”
“拖后腿?”他眯起眼睛,一脸困惑。
“我灵力低微,与你在一起,怕会成为你的累赘,更怕成了别人辖制你的软肋——”我望着他,郑重道。
闻言,他握住我的手,一字一顿,极其认真地说:“小夭,你,不是我的累赘!”
初升的阳光映在他的脸上,恍若白玉生辉,灼灼耀目,泛起神韵,叫人恍惚。胸前的蛊虫再次发出光芒,沐浴在晨光中,宛若圣光,更像救赎,叫人心安。
“我知道!”我点头,抬头一吻。
经历生死,经历背叛,若说世间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惦念,那人一定是相柳!
收拾一番,防风邶拉我去了青丘的早市,吃了早点。吃饱喝足后,我与他东游西逛了一番,来到一处门店,买了好多青丘特产,防风邶大手一挥,替我结了账。
我望着如此大方的他,揶揄地说:“呦!成土财主了!”
防风邶俯身,凑到耳边:“拜你所赐!”随手招来伙计,将大包小包的特产塞到他的怀里,让他送到涂山族长府上。店家一听涂山族长,